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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君有些紧张的看着天音沉静的侧脸,虽说她自己也给祝芹把过脉,但是什么迹象也没把出来,这反倒让她更加紧张,生怕有什么细节自己没有注意到。
良久,天音的手微微一动,收了回来。
“怎么样?怎么样?”月君焦急的声音打断了天音正要说的话。
他扭过头来,沉静的笑了笑,眼底有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放心,伯母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胎位不正。”
“胎位不正?”
一句话一出,不但没能安慰到众人,反倒让几人越发的心慌了起来,“这可怎么办?”这个时候,怀孕最怕的就胎位不正,胎位不正就容易造成难产,一想到难产这个词,几人心里立时就沉甸甸的了。
想到那些可怕的可能,月君心底一乱,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师兄!你有办法的,对吧?一定有的,把孩子打掉,行不行?现在还小!”
“君儿!”听到月君说出这话,祝芹跟祝老太太同时清喝出声,“说什么胡话!”
看着众人慌乱的情形,天音愣了愣,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呃,这个很好办,现在胎儿小,我有套针灸活络的法子,可以将胎儿正过来,不用担心。”
“啊,真的?!”月君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天音。
似是怕被那眼底乍现的光芒灼伤一般,天音微微偏了偏头,伸出手去将月君头上微乱的发丝抚顺,声音平稳,“嗯,真的,等下就可以给伯母施一次针,不要慌,去帮我准备针灸之物,嗯?”
看着天音纯净如琉璃的眸子。月君慌乱的心静了下来,微微有些赧然,自己身为大夫,刚刚竟然如此慌乱无措,实在是太过丢人。
“别慌。”天音微凉的手按向月君的肩头,声音沉稳,再次安抚月君。
“伯母,还请您换一身宽松的衣物,平躺下来,我需要为您施针。”说到这里。天音顿了顿。看向月君,“去帮我准备银针来吧,伯母的袜子不要穿太厚的。”
众人自下去准备一应事项,余天音一人坐在厅上。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不知为什么,天音心里微微泛起了一丝心疼来。这些年,月君过得太累了,从来就没停过。
正想着,文溪走了过来,扎着双丫髻的小小人儿,让天音心里一恍,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第一次与月君相遇的时候。
“天音哥哥。我娘准备好了,请你过去呢。”
“好。”
随文溪穿过弄堂,来到祝芹房门外,屋里人的说话声让天音顿住了脚步,“芹丫儿你可别胡思乱想!我请高僧看过。你可是长命百岁的富贵命格。月君才刚刚长大,她嫁人还得要你来安排呢。若是交给姑爷,你放心吗?”
“娘,我都明白。可这心里,就是担心。”祝芹的声音里面有着一丝感慨,“唉,以前还没觉得孩子大了,直到今天那李掌柜带着刘媒婆过来,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君儿真的是大了。”
听到这里,莫名的,天音心里一堵,停住了脚步,“我在这里等师妹将银针送来吧。”
月君将银针等物消毒之后拿到祝芹房里,天音负手而立候在门前,脸上神色莫辨,不知道在想什么。屋内,祝芹已经换上了一身宽松的衣衫半靠在榻上。
“师兄?”
少女清脆的声音唤回来天音神游的心思,他静静转头,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
乌黑如柳叶的眉,下面一双眸子纯净明亮,犹如一泓秋水闪着明媚的光。脸颊红润饱满,许是为了干活方便,一头浓密的黑发只辫了一个大辫子甩在肩头;上身一件蓝色撒花对襟薄袄,下面系一条同色的襦裙,整个人亭亭而立。
“师兄?”久久不见天音回话,月君不由有些疑惑的偏了偏头,再次唤了一声。
回过神来,天音定了定有些浮躁的心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淡。“跟我进来,我将这套针灸之法教给你。”
随天音进了屋,月君随即就将心头的疑惑抛到了脑后。
看着天音手法娴熟的在自家娘亲足上扎着针,他已经练成了隔衣认穴的手法,因此倒省了男女授受不亲的麻烦。
“双侧至阴均取,以五分毫针斜刺向上,进针一至二分,平补平泻,留针一柱香时分即可。如果月份大的,可多留会儿,但也不可超过半个时辰。另外如果情况严重,还可用艾条灸针柄亦可取针后于睡前灸,每次灸一柱香时间。每日一次,施针三至七次胎位就正过来了。”
天音一边在祝芹足上至阴上施着针,一边指点着月君。满室的紧张中,他的声音有如清冽的泉水,让人心情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
“可是我认穴还不太准,万一扎错了。”月君小小声的道。“师兄,你可不可以在我家里住一段时间,我担心。”
天音抬头静静的看了一眼月君,看得她心里莫名一跳,却听得耳边天音淡然的声音,“好。”
“另外,对于胎位不正,师父说也可以用艾灸之法,但是他还没试过这法子是否有效,”天音默了一下,接着道,“这几天我可以试着用一下,如果有效的话,就不用针灸了。”
不一会儿,针灸完成,天音嘱咐祝芹静卧休息一会儿再起来。当下祝老太太留下陪着祝芹,月君与天音则抱着银针匣子出去安置歇息的地方。
午后的阳光洒下来,落在月君的肩头,金色的阳光将月君脸上细细的绒毛也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