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到底能不能逮回来吃的啊?”梁灼拉了拉旁边的苇裳,极不信任的看了阿鼻大帝一眼,骨碌骨碌眼,踟躇着,“天这么黑,要是没有捡到树枝,我们再迷路了怎么办?”
“胡说八道,看你这样磨磨蹭蹭的,根本就是不想去捡树枝!”
“我本来就不想捡……”梁灼小声的在那嘀咕着,心想我的脚还在疼着呢!都是被你捏得!你这个罪魁祸首!
“没关系,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苇裳笑了笑,站起来就要走,“等一等,”梁灼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手往苇裳肩膀上一搭,“算了,看在你的份上,我还是很愿意去迷迷路的。”说罢回过身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正笑着的阿鼻大帝!
看什么看!没见过跛子啊!
火生起来,梁灼倚着苇裳坐在篝火前,肚子已经咕咕咕唱过好几遍了,心里面不停地骂着阿鼻、阿鼻、死阿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阿鼻大帝手里拎着几只活蹦乱跳的野鸡,正意志昂扬的朝她们走来。
“有吃的啦!有吃的啦!”梁灼在一边拍手大叫。
阿鼻大帝将那几只鸡掼在地上,眉间运力,动作很是利索地开启了他的光之剑,眨眼功夫,便痛痛快快的的收拾了那群鸡……
刷刷刷……
刷刷刷……
鸡毛乱飞……
梁灼在一边看得肚子都笑疼了,弯着腰大声道,“原来你的光之剑就是用来杀鸡的,哈哈哈!”
阿鼻大帝掸了掸一头的鸡毛,也不理会她,自顾自将那些鸡弄干净又掏空了肚子,放入苇裳带着的香料,用树叶裹了裹,便埋在了火堆下。
火烤着,野鸡散发出一阵阵好闻的食物的味道……
梁灼在一旁看得直流口水,她从早上到现在就吃过先前那一顿,又跑了这么远的路,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现在真恨不得直接扒起烤鸡就往嘴里塞。
“阿鼻,鸡好了没有?”
“鸡身都还没热呢……”
“阿鼻,鸡已经熟到哪了?要不先吃个鸡头,鸡头也可以!”
“不行!”
“呃,阿鼻,我最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一个人,一个我老早以前就遇到过的人……是谁呢,我想想,我第一个遇见的是阿起,对,阿起这个人呢很……”
“鸡好了。”阿鼻大帝把烤鸡从火堆里翻了出来,鸡肉的香味沁入心脾。
“哇……”梁灼顿时口水直流,一副一辈子没吃过鸡的样子。
阿鼻大帝看了看两眼放光的她,又看了看安静沉默的苇裳,很是尴尬的摇摇头。
……
晚风轻轻吹拂在脸上,田埂后面的一大片水田在夜色中波光潋滟,泛着浅浅的泥土的芬芳。一弯银白的新月高高挂在天上,安详而恬静。梁灼摸了摸头上的汗水,又望了望灰头土脸的阿鼻大帝,感觉他们现在就好像只是人间普普通通的农夫农妇而已,不禁低头浅浅的笑了。
“一个人偷笑什么呢?”阿鼻大帝挤过来,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把。
“这里若是到了夏季,蛙鸣蝉叫,想来会更趣致一些……”苇裳抬起眼看着梁灼,悠悠然道。
“嗯,是的。”梁灼手里拿着一只鸡腿美美地啃了一口,使劲点了点头。
……橙红色的火苗中,阿鼻大帝和苇裳的脸显得格外真实而美丽,梁灼怔怔的看着,心里面涌过一阵暖流,也不似以往那样郁瑟难过了。
阿鼻大帝看她一个劲的傻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相思怎么会出现在平行空间里?难道你老早之前就与她杠上了?”
“不知道,我一听她身后的人说好像是白衣锦要她们寻我的,就吓得没命的跑。”梁灼抹了抹嘴,心有余悸道,“我真是怕死了他那个要命的幻世……”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白衣锦更能知道你的本元是什么……”阿鼻大帝顿了顿,“你想,要不然他怎么能在平行空间里也老是抓着你不放呢!要知道,这时候按理来说还没有你呢!”
梁灼猛地噎住了,打了一个长长的嗝,疑惑的问,“什么意思?”
“就是白衣锦并不是真正存在于平行空间里的白衣锦,要不然他怎么会在这里面找你?要知道烈红云还在招亲呢,她还没有和许冰清跳下子虚崖,也就是说许冰清还没有变成梁子雄的身份,你说哪来的梁灼?”阿鼻大帝一口气说完,对着依旧一脸茫然的梁灼很是颓然的问,“听懂没有?”
“没有。”
“主人的话是说白衣锦要么是和我们一样进入了平行空间,否则的话他就是这个平行空间的始作俑者。”苇裳看着二人似乎又要剑拔弩张起来,动了动唇,娓娓说道。
“不会不会!”梁灼一听又是白衣锦,吓得连忙摆手,“白衣锦要真是平行空间的始作俑者,又何苦还要抓我!我本来不就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吗?”
“也许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要抓你……而是要……”阿鼻大帝忽然想起来他和梁灼是在南界的荒云山上无缘无故坠入平行空间的,如果这个平行空间真是白衣锦缔造的,那么隐藏其后的目的就很令人胆寒了!
白衣锦,他到底想从梁灼身上得到什么呢?阿鼻大帝心里微微一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白衣锦虚虚实实的幻境,似乎正是趋向一步一步将梁灼逼疯,将她意志击垮的方向!
“好了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梁灼浑身哆嗦了一下,连忙塞了一个鸡腿到阿鼻大帝嘴里,“吃鸡吃鸡!”
她实在不敢想象连平行空间也是白衣锦缔造的!如果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