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这事呢,可惜形容词没用对。[t]
古月平日里素淡得很,自从最近有点感情烦乱,寡淡得都快变成尼姑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欠扁!
“得了,叫我古月就行了,哪来这么多废话,还要不要救人了?”
“要要要!”
把两人打包回山洞之后,古月发现回元丹不多了,于是只给了他们一人一枚。
接连通过八大试境的非人磨练,垣里与其他武者一样,都是外伤内伤一箩筐,大大小小数不清。
他们服下回元丹,调息一时辰,内伤几近痊愈。
饥肠辘辘,好在包袱未失,干粮清水俱在。两人填饱肚子,最后敷上古月精心炼制的药膏,席地而眠。
山洞因被古月特意清理过,故而地面干燥温暖,睡在上面并不伤身。
不到半刻钟,山洞里响起了垣里轻轻的呼噜声。垣一眼见干爹对她如此信任,便也放下了戒备,安然入睡。
希望么
在危机四伏,争分夺秒的试炼期间,充足安宁的睡眠成为一种奢侈。当精神松懈下来,不需要时刻保持警惕的时候,垣一才得以饱睡一宿。三个时辰的深度睡眠足以使他的体力精神恢复到绝佳状态。
一觉醒来,山洞里只剩下他与垣里。
洞口前多了一块半丈来宽的青白色平石,其上有一行刻字,说明这个山洞有阵法掩护,可出不可入。字体秀逸。显然是古月的留言。
随后醒来的垣一一边喝水一边问:“干爹,她就是上回救我们的那位前辈?”
“没错。”垣里背靠着那削得平整的山壁,闷闷地咬着肉干。
“我好像听见你叫她做师傅……”
垣里瞥了他一眼,一脸不爽:“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只不过嘛,美人师娘比美人师祖叫起来顺口多了。”垣一抓起一块熏烤得十分可口入味的肉干,嬉皮笑脸,“不如干爹牺牲一下色相。给我们找个师娘吧?”
垣里被他说得心头热乎乎的,不禁想起那如梦似幻的花丛,那入骨的身段,那婉转诱人的吟声,真是越想越热……
“哎呀!干爹你没事吧?快擦擦。”垣一大呼小叫,努力憋住笑意。
垣里回过神来,感觉鼻子酸酸,抬手一擦,满手鲜红。
靠!老子不流鼻血很多年了!
“火气过盛。阴阳失调的后果不堪设想啊……”垣一一本正经地火上加油。心里偷偷嘀咕。童子鸡就是经不起挑逗。哪像自己身经百战,皮粗肉厚,即便是白花花的肥臀细腰在眼前也能来个面不改色。
“臭小子。皮又痒了是吧,出去跟老子过几招。”大失面子的垣里立马翻脸。一手提起垣一就往外拖。
“我还没吃饱!”
垣一挣扎着,一把抓住包袱,吃的喝的都在这里面,丢啥也不能丢这个。
山洞外,雷电不知何时已歇止。潮水渐渐退去,两岸露出千疮百孔的残躯,炽烈异常的阳光几乎将云层烧融,蒸得地面上的水洼迅速干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糜烂的气味,惹人嫌的黄头苍蝇围着动物的尸体乱飞,发出唧唧嗡嗡的怪声……
目睹此景,垣里皱起眉头。
垣一一眼看出他暂时没兴趣教训自己,心思又活络起来:“干爹,你说接下来会不会有瘟疫啊?”
“说不准,反正咱们在这也呆不久。”垣里摸摸冒出不少胡茬子的下巴,模棱两可,保持乐观态度。
“咦?干爹,你看。”
垣里转身顺着垣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许多人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把那些被天雷劈得焦黑如炭的人尸一具具抬到山脚下,并归于一处,像是准备埋葬的样子。
他们有这么好心?难道天雷还有改良人心的效果?垣里与垣里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底的怀疑,于是整整衣服:“走,下去瞧瞧。”
两人到了山脚才晓得这些人为啥突然积极行善。原来是古月大开丹炉,就地炼丹,以一枚灵丹换一具尸首的优渥条件,动员众人将不幸死于天雷之下的人集合起来,一同入土,以免露尸荒山,变成孤魂野鬼。
这可是大善之举!
垣里满眼红心地凑到她身边,自告奋勇。
古月注视着丹炉里的火势,没空理他,随口说道:“要不你去查一查那些人的姓名,等会立块墓碑。”
这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垣里也只能尽力而为。好在聚集到这里的人越来越多,给他的调查工作提供了不少方便。
有的尸体相对完好些,特征清晰,与大家印象中的人物对得上号;有的尸体面目全非,唯有凭其身上某些不值几钱的残旧武器辨认;有的更离谱,上半身对不准下半身,断手残脚拼凑在一起,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这一查,却让垣里查出了个问题。死的人竟然皆是江湖上声名狼藉,恶贯满盈的家伙。古月以本心行事,听他这么一说,立即打消了为死者念诵往生咒的打算。
恶人有恶报,她可不愿当圣母。
几十具尸体堆在一个大土坑中,填上泥土,完事。
炼制好的灵丹当众让人尝试。试丹之人据说是戈邙关永乐堡的墨家嫡系子弟,伤势太重,命垂一线。他身边的两名兄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喂他服下灵丹。不出一盏茶工夫,果真如古月所言,药即见效,伤势转好。
众人见此,大喜过望,纷纷上前领取灵丹。
垣里与垣一临时受命,在无数艳羡猜度的目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