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夏季已经步入尽头,空气湿漉漉的夹杂着些许凉意,微风轻抚院落中的树枝,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t/清早的第一束阳光倾洒在屋顶,给叶家大宅红色的屋瓦上镶上了一层薄薄耀眼的金边。
鸟儿们扑扇着翅膀,在院中飞来飞去,最后窝在那粗壮的黄桷树枝头上鸣唱,深深庭院弥漫着嘹亮和谐的乐声以及黄桷兰的淡淡幽香。
叶凡一就是在那一声声清脆婉转的鸟啼声中醒过来的,他轻轻拨开窗帘,用微眯狭长的丹凤眼望了望蔚蓝的天空,深深呼吸着夏末的余味。
归国后,叶凡一并没有着急去找工作,也不打算去父亲的医院上班。因为比起事业,他还有一件更加急迫的事情需要处理,那就是感情!
自小心高气傲的叶凡一甚至记不太清楚,向来认为女孩子就该温婉柔弱的他,怎么突然就奇葩的,毫无征兆的爱上了一只凶神恶煞的母老虎?最苦逼的是,这只母老虎偏偏心有所属,还很执着的死活不肯给他一个趁虚而入的机会。
也许是年少轻狂时朋友间的那次打赌,那带着游戏意味的亲吻却换回下体被重重一踢的滋味儿,让他刻骨铭心。也许是这个风靡万千少女的花样美男,在最意气风发之时,偏偏遇着个不懂欣赏的丫头,让他不甘被冷落。
当男人那养尊处优的优越感遭受强烈重创时,那不堪一击的脆弱心灵便扭曲的不成形状。于是,只好变.态的,执意的要扭转这种在他看来有违常理的趋势,立誓要将她征服,继而演变为一种习惯。
对叶凡一来说,曾瑾实在是太特别了。她的火爆,她的疏离,她的微笑,总是忽远忽近的挑弄着他那颗不甘服输的心。让他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期盼着这个率直火辣的小女人分分秒秒都能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哪怕她总是对自己呼来唤去,也心甘情愿的受她摆布。
这种带着浓重受虐倾向的情感,连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唯一的解释:也许这世上的凡夫俗子,都有着一颗犯贱的心,总认为失去的才算珍贵,得不到的才算美好。
这次归国,他原本想抓紧时间和那小妮子好好相处一阵,再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她表白。若不是刚一回来就着了古彦泽那小子的道,摊上这么件损人不利己的事,也不会迫不得已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被动的变攻为守。
然而,他又十分矛盾的感觉到庆幸,若不是李月凤的出现,他甚至没有机会试探到曾瑾的真心,至少他现在挺满足,那小丫头的心里或多或少是有他的。
不过,叶凡一却比不得古彦泽那小子的无良无德,从小接受正统教育的他认为,利用一个无辜的女人,总归是有那么点良心欠安的。所以每当李月凤殷勤热诚的要求见面,他的身心都备受煎熬,一方面觉得愧疚,另一方面又怕被曾瑾知道。陷在这个进退两难的局面里,他愁肠百结,唯有祈祷事情快快结束,一切恢复如常。
简单的梳洗过后,准备下楼去吃早餐,可他一脸悠闲自得的神色,却被楼下忽然传来的那阵敲冰戛玉的悦耳女声给震慑了回去。他心头一紧,瞠目结舌的站在旋转楼梯上往下望去。
此时,客厅的沙发上出现了一个身姿婀娜,妆容精致的女人,她着一件ol风白色连身短裙,栗色的长发被挽成了一个低垂的发髻,斜斜的刘海遮挡着她稍显宽阔的额头,红唇略厚,两腮微卷的发丝显衬出她脸蛋的秀气与俏皮。
李……月凤?
叶凡一一时失魂,这副模样的女人,倒与先前那妖媚的模子判若两人,她微微露齿笑着,弯弯的眸子清澈见底,脸上的那抹淡淡的胭脂恰到好处的红润,整体瞧去,也算的上清纯大方了。
李月凤端正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同身旁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有说有笑,她言谈举止落落大方,看得出也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而沙发的另一侧坐着一个模样端庄的美妇人,却一脸郁郁不欢的端着茶盏,时不时模样轻蔑的扫一扫身边女子的容貌,不甚待见。
“凡一!”
忽然,李月凤轻唤出声,她扬起下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满目含情的望着楼梯口一动不动的叶凡一。
叶凡一眼珠子转了两转,琢磨了半天,终把即将脱口而出的那个“李”字给吞了回去,压了压嗓子,继续配合她将这场戏演的完满,“candy?”
他明明表情僵硬,却硬要作出一副惊喜万分的模样。远远望去,那样子倒是有些点像木偶人,不仅呆板,还傻头愣脑的。
美妇人瞧见模样傻愣的儿子,以为他捅了篓子心虚,连忙拥上前去,阴沉着脸挽住他手臂,拖拽到一边,嗔怪道:“凡一,你搞什么搞啊?怎么勾搭上这种女人了?你莫不是学人胡来,搞大了她的肚子,这会儿跟你讨要名分来了吧?”
叶凡一顿时头晕,这样的局面是他始料未及的,眼下总算体会了一把哑巴吃黄连的滋味儿,无奈道:“妈,你想的有点儿多了!”
他不禁苦笑,肉球啊肉球,你果然还跟从前一样,让人防不胜防啊!
叶凡一心里窝火,倒不是责怪李月凤的不请自来,却很想将古彦泽那张奸诈的面孔制成一副小人像,放在地上拿鞋底拍上他几天几夜都不解气。
美妇人瞥了他一眼,半信半疑的模样,“是么?那她这是干嘛来了?人家可说了,她是专程来拜访我们的,还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讲!”
然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