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嘛,果然一见到男人,这浑身的骚劲儿都上来了!倒是省了我不少力嘛!看样子,以后上课缺了男人还真是不行了!”
乐声渐止,舞蹈室的门被tacy推开,她使力拍手叫好,脸上的表情却极其复杂。那阴阳怪气的口吻,辨不出是褒是贬,嘴角还时扬时坠的上下摆动,看上去相当的人格分裂。
她的话让林恰恰心里有些添堵,虽说这些日子的相处,或多或少的了解了tacy心直口快的个性,但一个女人在人前如此的口无遮拦,一点也不尊重对方感受的做法,还是挺叫人反感的。
一次两次的欺辱还可以勉强忍受,但她次次都如此针对自己,林恰恰是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了。她忽然意识到,如果自己继续这样逆来顺受,忍气吞声,只会越发的助长这三八的气焰。不了解的人,还真以为她林恰恰理亏不敢反驳,以为她果然如tacy所言,是个一见男人就发.浪的骚.货呢。
一阵愁肠百结过后,她稳了稳情绪,异常冷静的看着tacy,似笑非笑道:“这还不是tacy老师您教导有方啊!我刚才跳舞的时候,满脑子可都是老师您妩媚动人的模样呢!我只不过是依葫芦画瓢,顶多学着点儿皮毛,不得精髓的!”
此话一出,她立马神清气爽,像是被衰神欺压了大半辈子,终于得以翻身时的痛快。那洋洋自得的模样,仿佛在向眼前的女人宣告:小样,不要以为嘴巴缺德就是你丫的专利了,小.妞我也不是吃素长大的好不好?
tacy吃瘪,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却漫不经心的走向一旁坐下,从包里掏出一只护手霜往手上挤了挤,忽然抬头冲她露齿一笑,“我也觉得你许多地方还需要改进,练习足了自然会更好一些的。这样吧,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其他安排,你就把之前和沙朗跳的每一个动作都练习上一百遍吧,熟能生巧嘛!”
“一,一百遍?”林恰恰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的瞪着她,那模样像极了泥塑木雕的人,瞬间就为自己刚才逞一时之快而感到懊悔了。
tacy笑得更加张狂,挤了护手霜的手相互揉搓了两下,放在面前闻上一闻,又在阳光下翻来转去看了看。
做足过场之后,眉毛一挑,“怎么,一百遍太少了吗?那就再增加一点量好了!增加多少呢?十遍,还是二十遍呢……”
她意味深长的看着林恰恰七窍生烟的小脸,摆出一副欠揍的挑衅模样,仿佛对这小女人即将情绪失控充满了期待。
靠,阴毒,尼玛实在是太阴毒了!你丫的是感情受挫,还是提前更年期啦?大姐,长期心里阴暗会导致不孕不育的好吗!
林恰恰一口气噎住,胸口闷闷的想发火,每个动作跳上一百多遍是个什么概念?这女人真想让她手脚废掉,跳到断气么?
她咬了咬牙,挤出一个不情不愿笑脸,“一百遍就一百遍吧,那我开始了!”
说完便自觉的面对着镜子,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比划起来,生怕那女巫婆忽然变卦,再想出其他招数折腾她,那她就真的吃不消了。
累死就累死吧,只当自己遇着个疯子,姐好歹是芭蕾专业科班毕业的好吧,什么样的苦头没吃过啊?
自从脱离了单纯的校园生活,自从自己被上流社会所遗弃。林恰恰就越发觉得,“道理”这两个字有时候太过高大上了,而现实的大众生活就是这么的矮小龊。不要以为法制的社会人人都懂法,不要以为文明的社会就没有不文明的人。所以,并不是遇着任何人都需要跟他讲道理的,level不等,素质参差不齐,这个世界太五花八门,各色人等都有,衣冠禽.兽,人面兽心更是无处不在。所以,不是人人都懂得道理,也不是人人都听得懂人话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面对着野蛮人,索性就忘记自己的那些不值钱的修养和尊严吧。林恰恰总算是明白了,想要做好一个小人,也是件极需勇气的事。用古彦泽那痞.子的话来说,适度的下贱,也是人类进步不可或缺的技能。也许,她真的应该重新审视一下自己,有没有在这社会上生存的基本能力了。
“要不,我和恰恰一起来吧!毕竟中间的那一段舞蹈需要我和她一起完成!”一旁的沙朗说得不温不火,带着小小性感的嗓音一出口,空气中仿似立即涌动着一股清新香甜的奶油气息。他拨了拨额前微曲的头发,笑容很妩媚,眼神却异常清澈,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咱们的沙朗少爷也学会心疼人了?老师我倒是挺意外的,原来一直深藏不露的你,也会怜惜这种类型的女孩儿啊?哎,看来男人还真的是一样,都喜欢外表清纯,内心却那什么的女人啊!”tacy笑得极其讽刺,似乎不把林恰恰贬低到一无是处,她嘴上会长痔.疮。
什么叫“内心那什么”?林恰恰觉得自己的五官都快憋屈得变形了,你丫的不会说人话你长一张人嘴干嘛呢?干脆把内.裤套头上得了,省得你频繁漏气,污染环境!
tacy却对沙朗摇摇头,伸出骨节略大的食指晃了晃,露出那涂着黑色甲油的长指甲,和格格巫似的阴险笑容,“oh-no!沙朗,你们也练习的差不多了,就回去休息吧!余下的时间,我要好好的惩罚一下这个迟到者!这是规矩,你们懂的!”
话毕,便立刻听见空气中“啪”的一响,只见林恰恰痛苦的皱眉捂住手腕,垂着一颗小脑袋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她终于还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