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魏源一蹶不振,心存内疚导致多年后无法结丹,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而得知白夜玄到来的荣华真人也在第一时间赶到,虽然也想要保下李娇这个自己的血缘后辈,但是此事触犯了天玄宗的禁忌。
为何天玄宗的门派气氛比之其他门派好上许多?一是天玄宗教育弟子的方式更偏重于心性历练,二便是天玄宗对于残害同门一事的深恶痛绝。
可是白夜玄却没有表态,只是淡淡的看了眼荣华真人,说了句“别忘了把那修士带回去”便离开了。
而听到白夜玄对李娇的称呼不是弟子而是修士,荣华真人的身形晃了晃,心道,这丫头到底是闯了大祸了。
再度出现在天玄宗的白夜玄身上的灵力有些外溢,俨然是受了内伤的样子。但是他却连疗伤的念头都没有,直接去了含清峰,将炼制好的丹药交给了汐瑶道君。
见到白夜玄这个样子,汐瑶道君叹了口气,接下药,道:“师弟,你……”
白夜玄眼中带着一丝迷茫,他看着还在昏迷的秦默月,“我的事,我自己会想清楚。”
看他这个样子,汐瑶道君也不好再说什么,将丹药给秦默月服下,然后继续给秦默月疗伤。
等到秦默月已经有了好转的迹象之后,白夜玄才走出她的休息室。
路过大殿,便听到筵竺真人的柔和却带着怜惜的声音,“恐怕结丹无望……”
白夜玄的手一颤,淡然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停下了脚步,嘴唇动了动,看着不远处的桃树。
不能结丹了吗?
突然间,淡漠了百年的心有了些不一样的波动。
类似于心疼,类似于惋惜,还有些类似于愤怒。
此时的白夜玄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总来不把秦默月当做普通的女修,但也从来没太把她看得特殊。只是觉得,这个女修不论是一颦一笑,都带着寻常女修没有的纯粹。那种纯粹仿若孩童,可其中却带着孩子不具备的狡黠。
可是再见她,她的那种纯粹却隐于尖锐之下,那一声“玄镜师叔”让白夜玄明白,自己恐怕只是她生命中一个路引,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如今的秦默月,笑起来眼中总是带着一丝苦涩。
那一抹苦涩一直种在白夜玄的心中,随着年月的增长,越发的壮大。甚至壮大到,他不愿主动与秦默月碰面。只要一碰面,这种苦涩就会压得他失去往日的平静,变得焦躁。
我的心中有她?她的心中也有我吗?
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白夜玄的头中,他惊了惊。
这时,汐瑶道君走了过来,站在白夜玄的身边,面色带着些惋惜与阴沉,“经脉薄如纸,绝对经不住结丹的冲击。温养得当,筑基圆满有望,但结丹是万万不可了。”
白夜玄沉默,没有接话。
叹了口气,汐瑶道君接着道,“过去我一直觉得,你们两人虽然修为有差距,但默月这孩子有天赋,机缘又不少,想来与你比肩并不是不可能。这么想着,才一直撮合你们两人。只是没想到,你们两个,她太过执拗,你太过退缩,到了现在,没有进展不说,距离倒是越发的远了。”
“如今默月伤成了这个样子,等她醒了知道自己结丹无望,定然不会再对你抱有任何希望。她的性子我了解,若你不在第一时间去接近她,将她的心结解开,恐怕你俩这一生,也就该错过了。如何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汐瑶道君便返回了正殿。
白夜玄在原地站了许久,终于还是转身离开。
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
距离重伤五个月的时间,秦默月终于转醒。
她看着熟悉的休息室,心神有些恍惚。过了会,坐起身,经脉没有那么痛了,但是体内的灵力却没有以往那般凝实。
有些恍如隔世,突然想起什么,在心中呼唤习叶。
腰间白光一闪,习叶出现在秦默月的面前。看样子伤还没好全,但是精神不错,听见秦默月的呼唤,他一脸欣喜的出来。
“你可算醒了,我整日在灵兽袋里,看白夜玄那小子来来回回的送各种丹药,烦死了!”习叶语气轻快,全无重伤未愈的虚弱。
秦默月心中一惊,顿时暖了暖。
这时,习叶叼着一面手镜过来,眼中带笑,“你快照镜子看看。”
秦默月一愣,随后想到了自己的脸,心想着莫不是还有人趁着她昏迷给自己涂药不成。
将镜子拿在手里,看着镜子中那张光滑而消瘦的脸颊,心中翻江倒海。
“我……”秦默月有些不知所措,手略带颤抖的抚上脸颊,“消失了?”
习叶点头,“消失的无影无踪,哈哈,是你师父每日来给你疗伤,然后还给你涂药的。后来药用完了,白夜玄又送来了许多养颜和滋养经脉的丹药,这才让你不仅死里逃生,还变漂亮了。”
又是他?
秦默月不再说话,但眼中却多了一丝笑意。将镜子放在一旁,转身便朝着汐瑶道君那里走。
一路上,琼灵殿的侍女见到这位秦师叔竟然面容和善,仿若过去那个连话都不与她们说的那个冷厉女子不是她一样。
这整个琼灵殿都在汐瑶道君的神识笼罩之下,所有人一举一动都在汐瑶道君的心中。
秦默月醒了她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此时正面色复杂的坐在正殿中,没有像往日一样看书或者吃灵果,而是热茶在旁,却正襟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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