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紫烟的眸子转而从惊慌变成了淡然,她冷冷地看着云落雪。t/语气中带着或多或少挑衅的意味:“黄小柔已经死了。我叫云紫烟。”
黄阿婆直接跪坐在地上,气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茶夏连忙将黄阿婆扶起,索性此时,反倒什么都明白了。
云落雪点了点头:“你反倒冷静。知道这是太后的意思,所以,腰杆子格外的硬朗,是不是?”
云紫烟哈哈一笑:“我有什么不冷静的?尤小美今天砍头,我只有我回去能救她。不是吗?你不来求求我?”
云落雪的眉头微微一促,怎么样都觉得这事,太过的蹊跷。云紫烟真是脑子聪明,懂得什么叫做把柄,什么叫做威胁,可她知道什么叫做底线吗?最可怕的就是她这种,不知道底线是什么。
云紫烟的表情转而变成了柔软软的深情,她慢慢地走近了云落雪的身边,绵绵地说道:“落雪,我等你好久了,你知道吗?从太后将我从十三道岭村带到长安城,我做在马车里,透过轿帘看见你在街前的雪中端着一包糖从我的眼前走过时。我就知道,我以后,便是你的人了……若那日,你没有那么看着我,如若那日你没有那么和我说话,紫烟觉得,没那任何时候,有任何勇气,去要你。我要你,要你……”
“我不是……”云落雪还没说完,云紫烟紧接道:“你不是我的,我也要……”
“你个疯子!”云落雪冷冷地说道:“你会后悔的,如果你知道,你的这些好运气都是怎么得来的,终将有一天。这些都将是虚无的一切,只是黄阿婆和茶夏,才是你的。”
云紫烟的眼神变得飘疑不定。仿似六神早已无主:“我不管你说什么……”
云紫烟抱住了云落雪的肩,咬着云落雪的耳边。一边吻着,一边说道:“你要知道,尤小美的命……在我的手里。也是未来,我会失去一切。但是现在,只有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里,尤大人……会先失去一切。”
云紫烟环着笑,从云落雪肩头离开。他冷冷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笑。成竹在胸,不可一世。
云紫烟慢慢的踱着步子,伸手从云袖里掏出了一叠厚厚的银票。随手一丢,落在了黄阿婆和茶夏的面前:“这些银子,够养老一辈子了。拿去。别再来找我——”
一双樱唇,无情的眼神,若不是长得和苏潋姬一样的脸,估计云落雪早就行一巴掌飞过去。云紫烟笑着来到了云落雪的面前:“把你给我,我就和你走,一起去太后那里。只要我出现,再替尤小美说说好话,她会立马被放出来……
她看了看无动于衷的云落雪。便又道:“这几天我留在市井里,见过前去砍头的死犯。市民他们可不管什么罪,却鸡蛋,烂菜,吐口水。呵呵……最后被砍头,整个尸体脏兮兮的……给你考虑的时间到了,你不答应,我就走了。我会去法场,亲眼看尤小美的脑袋是怎么落的地。”
将走。云紫烟只觉得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拉住也她,她并不需要回头去看是谁。只是很笃定的笑了:“想通了?从现在开始,你要跟着我。寸步不离,不要和尤小美说一句话,也不许再理她。如果让我吃醋了,我会和太后说,就算编一个理由,她也不会保命的。”
良久,云落雪颤动的眸子里,满是困顿的神色,终于,双唇冷冷地应了句:“行,我答应你。”
云紫烟点了点头。满意的回过身去,紧紧地抱住了云落雪。这一刻,她便觉得云落雪,是他了的吧。
看看有阳光晚晚射进小窗的时候,桂花才被狱卒叫醒。揉了揉眼睛,便嘟囔道:“再睡会。别吵。”
狱卒恨恨地烦道:“你是我最烦的犯人。”
桂花脸皮厚的回道:“看看,不然你怎么记得我。”
狱卒年纪不大,多说也就三十左右,一听桂花这么说,连忙躲道:“拉倒啦,要死的人了,我记得你,跟记得鬼有区别么?”
桂花点了点头:“倒是没区别。”
“快起来,吃断头饭,回头去那边,别做饿死鬼。”
桂花一扬手:“饿死鬼不怕,我可不要做脏死鬼。饭我不吃了,我要一盆清水。打扮打扮嘛。”
狱卒见她快死了,不想计较,想着万一临死前伺候得不满意。回头再找她来,听说,此犯人生前通灵闹鬼又闹仙儿的。这种邪乎人,定是不敢大惹,便把饭食端到了桂花的面前:“先吃,我去打点水。”
“那谢啦!”
狱卒一脸的无奈:“其实你打扮也是没有用的,进了囚车,游街示众以后,你是谁,长啥相估计都不人看得出来了。”
桂花一皱眉,低头掐指开算。
狱卒一看这架势:“得了,仙儿,你也别算了,我去打水。”说完转身便出了去。
说到头来,也就一柱香的时候,桂花刚刚梳理完毕,来接她游街的小卒,便进了来,宣了死状,无非什么对大唐公主照顾不周,欺负公主至其失踪,罪该万死之类……
反正桂花也没细听,就被架着出去了。
一般这种拉出去,都会有一种杀猪般的嘶喊,叫做:——冤枉啊!我的冤枉的啊!
只是这一切都没发生在桂花身上,她却是有史以来和一人,在人家小卒的面前,深沉地说了句:“小心我的脚,唉埋,伤的。”
那小卒很鄙夷的看着她:“一会儿头都没了,要脚有什么用?”
“这脚可是用来,一跳一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