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算计,实际上还是因为全德是全心全意为了陛下,那份痛苦在陛下的心里已经埋藏了好多年了,再这么下去,也许是会遗忘,但是也有可能是崩溃,而且三国庆典的日子也不远了,若是陛下还是不能坦然面对那些陈年往事的话,岂不是又让人耻笑了。
全德想起了有关陛下的一些往事,不由老泪纵横,那是一段伤心往事,让人怎么也不愿意再次记起,他其实也是不愿意再提起的,那是一种刻骨铭心的痛,但是他又觉得想要治愈那份痛苦,那么就不得不再次撕裂伤口,即使变得鲜血淋淋,可是如果能够治愈完善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已经平复了。
全德相信着苏灵若,他愿意赌上一切,相信沈姑娘可以救回陛下的心,但是又不知道话从什么地方说起会比较好,不管是谁,都不愿意揭开的伤疤,全德看着苏灵若的脸停顿了一下,也许是看出了苏灵若的认真,随而吁出一口气来。
“这件事情跟寒仓国有着密切的联系。”全德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后又停了下来,整个人的思绪似乎也回到曾经。
那是先皇还在位的时候,当时的陛下只是柒桐院里一个失宠的美人的孩子,柒美人是一个善良美丽的女子,先天有着那如水般的温暖和含蓄,她不适合生活在皇宫大院里,如果是在民间,这样的女子也许会有一个很好的归宿。
上天却给了她不一般的命运,一夜恩宠,有了一双儿子,自然也就成为了众矢之的,她从来不善藏应付那些个虚伪做作的妃子贵人,所以只是最简单的栽赃陷害就让她香销玉魂了,那个雨夜,同时死的还有陛下和王爷的心。
被遗弃的他们就这样在那个小小的破旧院落里生存着,总是遍体鳞伤,却也不开口承认自己皇子的身份。也许是觉得说了也没用,也许是不愿意承认先皇的缘故,从始至终,陛下都没有谈及过他的父皇,最初开始,只要是涉及先皇的问题,他都会漠视。
其实最初的时后也不是这样的,全德原本也是侍奉先皇的,总是跟着先皇的身边,偶尔也能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可是当他看去时。又什么也没有。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陛下还是有些渴望父亲的,但是先皇却毁了他的一切。
陛下从来都是不在乎自己的,他一直默默地保护着他唯一的弟弟,也就是宇王爷。为了王爷,他做过太多的事情,甚至于泯灭了人性,变得残忍和血腥。
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连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全德公公也有些胆颤了起来,苏灵若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不禁问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全公公这副模样还是真是旁人难以见到的。”
全德停了苏灵若的话后总算是恢复了平静,有些艰涩地开了口,“史书上应该是不会记载这些事情的。沈姑娘可知道为什么到了陛下这一代后皇族之人越发缺少?”
“皇族之人缺少?”苏灵若皱了皱眉头,但是忽想起她在皇宫带着的时间后总算是察觉到了哪里不太对劲,以前还没有发现,直到全德提起来,她才回想起来。木子崖那边曾经传来过消息,有关于璟蓂国当今陛下这一代的兄弟姐妹只剩下了宫铭宇和一个异性公主,那个异性公主也是宫顼带回来的,至于具体的情况却怎么也查不出来。
“是的,皇族之人缺少,实际上先皇的子女零零碎碎加在一起绝不少于二十人,而缺少的原因则是因为……”全德解释起来,可是越到后面,声音越显得低柔,不仔细根本就听不清楚。
“是因为什么?难道是宫顼杀了他们吗?”苏灵若一鼓作气地脱口而出道。
“虽然不是全部,但也差不多。”全德端过桌边的水饮了起来,使得干涩的喉咙得到了湿润以后继续说道:“陛下虽然很想杀了他们,可是也不愿意迁怒他人,只是将曾经给过他耻辱的人活剐了,相对于陛下心理上的阴影,只是那样的痛苦根本无法比得上,陛下虽然没有杀他们,但是很多人都自杀了,因为承受不住,又或者是太过好奇,走上了不归路。”
苏灵若有些不明白全德的意思,从全德的话里可以得出的信息只有一个,那就是宫顼曾经遭遇过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让他也变得无情无心起来,只是对宫铭宇敞开了心怀,还是不能面对一切。
全德话还在继续,“陛下并不是天生这么懒的,他是有原因的,那个原因就是他永痕的伤。”说到这,全德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就像是开了闸一般。
苏灵若知道全德是说到了动情之处,想到这是一个很巨大的秘密,是不为人所知的,所以在醉阴殿内释放了空间,当然她忽视了床上的两个主人翁,一个昏迷着,一个则是睡着而已。
“永痕的伤是怎么一回事?”苏灵若摇晃着脑看着全德。
“那个时候的陛下虽然还年幼,可是姿容却是莫名地出色,对于某些居心不良的人来说是无穷的诱惑,而那个时候的陛下是无力反抗的,他只能被迫的屈从,这样的噩梦持续着,毁掉了陛下的一切,他恨着所有人,却最恨那个所谓的父亲,所以先皇并不是病死的,是陛下亲自送他上了路。”全德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面不改色,似乎只是在说些什么平常小事一般。
可是苏灵若却看出了他的内心在哭泣,不是为了先皇,只是为了如今的宫顼,他所侍奉的主子,而更令她在意的是全德那些话的意思是宫顼曾经一再被人侮辱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