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客出其不意的造访令杨槐儿不知所措。她傻坐在床榻旁守着昏迷的罗叙伦,心中心乱如麻。
“从罗师兄刚才接招的架势来看,他的伤并不严重啊!那蒙面人逃跑时不假思索就跃入了水中,莫非······那水下之下有什么玄机?!”想到这里她站起身走到屋外,一步步向水潭边走去。
经过刚才的恶战,石壁上的花草藤蔓被震下了许多,凌乱的散在四周,水面早已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月光透过头顶碗大的洞口倾泻而下,残败的花叶一动不动的漂浮在水面之上,那水潭犹如一汪死水般毫无生气。
杨槐儿来到水边,望着寒光泠泠的水面,她深吸一口气纵身跃跳入水潭之中。刺客天色昏暗,水面下更是漆黑无边,她漫无目的的拨动着手脚,努力向下潜去。
约莫走了数丈之远,身子就经不住水底的阻力,一点点向上浮起。她反复尝试多次,始终无果。
一番折腾后,杨槐儿已是筋疲力尽,她抬头望向洞顶的天空,眼见天色已是拂晓,于是撑起身子坐上岸边,只留双腿浸泡在潭水之中。
她将身上的长衫褪去一把丢在岸边,愣愣的望着水面心中不甘道:“师伯他们难不成在水中凭空失踪了么?!”
就在她愣神的当口,杨槐儿忽觉脚踝处一紧,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拽住,没等反应过来,身子就被拖入水中直直的向水底沉去。
似曾相识的窒息感直面袭来,杨槐儿手脚拼命划动着想摆脱脚下那股拉力,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她眼睁睁看着头顶满月般的湖面离自己渐行渐远,如同镜花水月般遥不可及。
好熟悉的场景!
她手脚渐渐僵直,大脑也放慢了思考。
多年前落入禁地前的水潭中的场景在脑海中不断回放,眼前全是启泰奋力游向自己的场景。
“好难受!我要死了么?!”绝望中耳旁响起娘亲的叮嘱。“不能等死!”杨槐儿继续蹬脚挣扎起来。
忽见头顶的圆月被打碎,一个黑点如流星般向她飞来,将仅有的一丝亮光遮蔽住。她渐渐看清那是个人影,正不停的向下潜来,急忙努力挥动起双手想引起那人的注意。
终于那道黑影朝自己游来,一把抓起她的手腕与脚下的力量分庭抗争。僵持了没多久,杨槐儿只觉脚踝处一松,自己被迅速拉出了水面。
她将腹中的积水大口咳出,喘息间瞧清了救自己出来的竟是郭小义。只听他将自己推上岸后大声吼道:“你犯什么病啊?!自己往水里面跳?!要不是我来的早发现了你的衣服,你死透了都没人知道!”
杨槐儿气喘连连道:“这水潭底下可有什么密道么?”
“密道?!”郭小义眉头一皱,将自己下水前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道:“这水面一看就是死水!哪里会有什么密道?!”
听他这么一说,杨槐儿有些动摇,低下头去将自己的长衫捡起正准备披上。却见郭小义将他的衣服递上前来:“穿这件吧!下水前不知道先脱掉外衣!赶紧回去换一身吧!”
杨槐儿急忙伸手去接,却见自己手腕间全是淤痕,连忙将手缩回细细查看一番,却发现这是刚才郭小义救自己时留下的指印,便不再多想抓起他的衣服就披在身上。
忽然她身形一滞,回想起刚才的拉住自己脚踝的那股力量,她连忙弯下腰去将自己的裤脚卷起,只见脚踝处雪白的皮肤上清晰的显露出五根指印!
“有人想让我死!”杨槐儿想到这里浑身战栗瘫坐在了地上。
虽然自己常年在生死线上徘徊,可这是她第一次体会到被人处心积虑的推向鬼门关是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槐儿?”
听到郭小义的呼声,她抬起头来正欲开口,忽觉一阵针扎般的痛楚从脑间袭来,她捂着脑袋高呼一声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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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清醒过来时,杨槐儿发现自己回到了千叶岛的小屋中。正欲翻身坐起,却见淼儿正伏身在自己的床前小憩,心中犯疑:“我不是该在灵枢洞天么?!怎么回到了这里?!”
淼儿似乎被刚才的动静惊醒睡意朦胧的睁开双眼,她一见到杨槐儿竟喜极而涕:“你可算醒了!”
看着她红肿的双眼,杨槐儿满腹疑问却不知该从何问起,只是挣扎着坐起将腿边的裤脚提起,淡红色的指印依旧怵目惊心,她脱口道:“我昏了多久?”
“整整一天一夜了!槐儿你无缘无故为何会落入水中?你脚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神来阁的人捉住了么?”杨槐儿无暇顾及她的问题,将心底的疑问道出。
淼儿听后踌躇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抓住了。”
杨槐儿见她答话时眼神躲闪,心中犯疑连忙追问道:“那人现在何处?!”
“槐儿,你先躺下!我去把你的药端来,吃完药我再慢慢告诉你!”
看她神色如此古怪,杨槐儿连忙一把将她拦下道:“我的病反反复复这么些年,耽误片刻不碍事的!只要抓住那蒙面人就能还翠儿姐姐清白了!那人现在可是关在首云峰?掌门师叔可曾询问过他?”
岂料淼儿听到“翠儿”的名字时眼眶泛红,一副欲哭无泪的架势,杨槐儿心头一惊脱口试探道:“是不是翠儿姐姐她出什么事了?!”见她低头不语,杨槐儿很是焦急,正欲开口催问,恰在此时门帘被人掀开,只见启泰缓缓走入屋中。
他看到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