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钟离猜的不错,那木牌乃是公孙家家主的传家令牌。
据说公孙家先祖与当时的齐主渊源甚深,当时的齐主还不是帝王之时,曾受过公孙先祖资助与庇护,后来齐主起势,公孙先祖又暗中造势,才有了今日之齐国的国富民强。
这木牌后面的“闵”字便是当时齐主的名讳。
当时的齐帝南宫闵称帝后,顾念公孙先祖昔日之恩,特招公孙先祖入宫,以平首之礼相待,以兄弟相称,并给公孙先祖封侯拜相,但都被公孙先祖拒绝了。
最后只留下了这木牌,见牌如见君主亲临,如此这木牌也成为了公孙家家主的传家令牌,一代代传了下了。自那时起公孙家的家训也流传出来,凡公孙家的子孙绝不论政,绝不入朝为官。
钟离接过这木牌对玉墨说道:“小哥,替我多谢你家公子,这木牌钟离就先借用一下,它日定登门致谢。”
“三小姐,公子说榆林城背面环山,山峋崎岖,未必是撤退的好出路,城中百姓纯良,本都是无辜受累,未必希望郑军常驻。”他说完便一拱手,策马消失在尘土黄沙之中.....
钟离手握着那枚木牌,感觉格外的沉重。
一直以来她对这狐仙都是,敬而远之,能避多远则避多远,她不想牵涉太多。
可是他似乎总是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适时的出现。
他似乎总能猜道她心里所想,所做。以前师傅总是夸她是世上最聪明的女子,她也曾为此沾沾自喜过,但现在她不得不产生怀疑,因为她看不透这个温润的男子。
他似乎每日都坐在树下,看着叶片飘飘滑落,却尽知天下变故,直到此时钟离才体会到什么是落叶知秋,什么是弈棋而为操棋.....
马车很快便行至了费阳城,钟离吩咐先进了城,她不能带着钟府的护卫一起前去,必须把他们都先安置在此地,等她返回时再带人去凝露寺。
钟离先吩咐护卫先进了一家客栈,叫过南谨风耳语了片刻,便进了一间客房。
片刻一翩翩少年摇着折扇自那客房走出.....
马车上,南谨风坐在前沿驱着马飞行着,钟离坐在车上以被巅的七昏八素的了,但她并没有要南谨风减速的意思。
她必须要尽快的赶时间,普天之下只有她知道师父兵阵的厉害,她到是不怕晋家军兵败,她怕晋毅这忠义之士会因为兵败而引颈自裁!
星日飞奔了两日,总算渐渐看到前面兵营的恍惚的白影了,渐渐的近了。忽然马车猛然一顿,马前蹄腾空跃起,伴着一声长长嘶鸣。
钟离早已被甩到了车尾,重重的撞到了箱体上,好在箱体是密封的,否者必会甩出老远。
“来者何人?”
钟离捋了捋有些凌乱的衣衫,才掀起前面的车帘,见到几个士兵,身穿盔甲,手执银戳,头上却带着用野草树枝编织的帽子。
钟离看到着那绿色的“帽子”,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强忍住笑意温声道:“几位兵大哥,在下乃是一游四方学子,曾师从齐国的公孙公子,今游学至此,听闻齐军与郑军正相交于榆林城,在下有一多年的挚交好友,恰巧居于榆林城,在下心里甚忧,故来此探望,还望几位大哥行个方便,能放在下过去。”
钟离说这番话本也没指望他们能放行,就是她亮出了公孙及的玉牌,这几个哨兵也未必会识得,她既然选择了光明正大的进榆林城,就在所难免的会见齐军的主将潘豹,还有萧晔.....
果然那为首的士兵看了看钟离道:“既然是公孙公子的学生,我等也不想为难先生,只是我等公务在身,不可放一人过去,请先生稍候片刻,待在下派人通传与将军再做定夺。”
钟离笑道:“即如此,在下也只有候上片刻了。”
不知过了多久,钟离只觉得太阳已经偏西,才看见那通传的士兵小跑着归来。
他喘着气说道:“启禀卫长,将军有话,即是公孙公子的学生,那就先到军营稍息片刻吧!”
“即如此,就请卫长为在下引路吧!”
齐军的军帐都是呈十字形搭置的,这种安置不可为也是一种策略,若是有外敌偷袭时,大都会奔向中间的主帐,而这也正好给边帐赢得了时间,待稍理头绪过后再包抄之,也未必会落败。
那侍卫将钟离引至中军大营,便要钟离稍后片刻,自己则进去通报了。
须臾,钟离便被带了进去.....
潘豹与萧晔背对着钟离,正在对着一副地图比划着,他二人听到脚步声才回过头。
钟离躬身作揖道:“在下萧渐离见过将军。”
潘豹大概四十左右的年纪,腮上略有胡须,目光炯炯。
他看了钟离半晌才道:“听闻先生曾拜在公孙公子门下。”
钟离道:“承蒙公子不弃,曾与公子游学两年。”
“先生是哪里人士。”
“不才祖籍上京。“
钟离并没有谎称潘豹自己是他国人,人说话的口音可以临时改变,但不能保证偶尔露出地方音,若到时被人揭穿自己的谎言,莫不如先暴己短,以免落人话柄。
“先生自哪里来。”旁边的萧晔问道。
钟离看了看萧晔道:“不才刚刚从费阳而来。”
“那先生为何一定要入那榆林城呢?”
“在下有一挚友居住在榆林城内,在下甚是忧心,想入城看看他而以。”
潘豹冷哼了一声道:“先生即是郑国人,又恰逢此时到此地,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