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这两日忙碌了起来。t
晋毅似乎也由着他东西乱撞着,而他自己则是努力锻炼着行走,骑马。
萧晔慢慢放下手钟的笔,拿起刚刚做完的画,他对着阳光又看了看,似乎不甚满意,又修改了下眉眼,才点点头。
他看着那画中少女巧笑盼兮的模样,不禁伸手抚了抚她的面颊,口中喃喃道:“彩衣你到底在哪里,在哪?”忽然那少女的面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如墨的双眸刹那间闪出星月的光华来。
萧晔一时大骇,他猛的执起那幅画如同发了疯般的撕的粉碎。
良久,他眼里的猩红慢慢退去,对着门口喊道:“什么事?”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小心翼翼的走进来道:“公子,据榆林城的探子来报,郑军这几日似乎已经粮草不足了,还把城里百姓的鸡鸭牛羊的都尽数收了去,说是给士兵补充体力,加紧练兵,准备突围呢!”
萧晔唇畔露出了一丝冷笑:“就凭那几万将士,想破我二十万大军的阵仗,以卵击石。”
玉墨将鸽子腿上的竹筒打开,取出了便笺,看罢便走进了公子及的书房。
“玉墨,是榆林成有什么消息了吗?”
“公子,好像是晋家军近日就要突围了,但还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笺上还说钟三小姐最近似乎喜欢上了斗牛玩,整日拿着红绸在操场在牛的眼前晃,而且还从百姓手里收了好多的活物。”
公子及抬起眼睑,慢声道:“斗牛。”随即露出了悻然的笑容。
“亏她想的出来。”
玉墨习惯性的挠挠头道:“公子,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玉墨你一会去书民那叫下他来下......”
钟离放下手中的牛鞭,拿起晋毅递给她的毛巾插了把汗。
“晋将军,您确定自己的身体没问题了?”
晋毅点头道:“没问题了,决不能在等了,若在等下去,恐怕榆林城真的要不攻自破了。”
“既如此那我便要人放出消息,明日准备破阵突围!”
萧晔听完侍卫的禀报才抬起头问道:“潘将军可在营帐里?”
“回公子,潘将军去了操练场,先将他请回营帐,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夜里,钟离要将士们将所有的鸡鸭羊都屠宰了,在操场里架起了大口的锅,片刻那大口锅里飘出了阵阵的香气,随着灶火的不断加旺,那浓郁的肉香四溢开来,兵士们都不停的喉结滚动,咽了咽口水。
将士们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顿饱餐了,据说军中所剩的粮食都被那位离先生用作与百姓交换了,所交换的便是锅里的那些牲肉,还有其它什么的就不得而知了!
晋毅端起了大海碗,高声道:“晋家军弟兄们,我们被困已有月余,你们心底可否焦急,可曾想回家!”
将士们都端起了大海碗高声叫道:“回家,回家!”
“即然想回家那么就看明日一战了,我晋毅铁马金戈,抛头颅洒热血不过也是烂命一条,明日一战生便一起生,死也要与弟兄们死到一处!绝不苟且偷生”
操场里响起了震天的喊声:“将军,将军。”
翌日,钟离与晋毅在中军大营里悠闲的喝着茶,而将士们已经整装待发了,却迟迟没有收到突围的令下。
将军营帐外,几个副将来回踱着,个个心急如焚,片刻赵副将从营帐走出,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赵,将军怎么说,啥时候下令啊!”胡副将急急的问道。
“将军没说何时,只说要我们等。”
那胡副将不耐的道:“还等,都快到午时了,那齐军自一大早就在城门前骂阵,那阵仗是非要治我军与死不可,奶奶的,老子真受够了这帮狗娘养的,索性出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老胡,上次的教训你还没领教,上次那蛇阵还没将你抽醒是不?”
胡副将拍了拍头不在说话了。
营帐内传令兵走出,大声道:“众将听令。”
众人立刻拜倒!
那令兵接着说道:“传大将军令,众将立刻各自归岗,与兵士就地取食,食后原地待命!”
众人面面相觑......
钟离与晋毅用了少许的午膳。
钟离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晋毅望着她道:“离先生,呆会恶战可能无暇顾及到你,自己要保重,汾城距此地虽然不算远,但要避过齐军的耳目也颇得费翻周折。”
“将军不必担心,有南谨风跟着我,在说我还有这个,就是齐军看见也奈何不了我。”她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木牌。
晋毅眼神微暗,看了钟离半晌道:“我已经给汾城的守将传信了,那里大概还有六千的晋家军,在加上原有的降军大概有一万人左右,先生带着我的令牌与他们会合,在那里待我等便可!”
“好。”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上城楼看看吧!”
二人站在城墙上,远远望去,敌军阵仗一眼望不到边,看来齐军得了郑军突围的消息,齐军主将潘豹亲自领兵,出动了所有的兵将,这一战,誓在必得。
钟离看着城下的布局,这一回长蛇阵变成了双龙阵,两条腾飞的青龙交织在一起,不断的挥动着龙爪的伸缩着,仿佛在昭示着自己的雄威,又似乎在嘲讽着城楼上兵将的不济。
钟离蹙了蹙眉头道:“将军请看那两龙相交之处,表明上那里是中心所在,但也不时为一个好的突破口,将军只管依计行事,勿须因为敌方改变阵行而改变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