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抹曙光绕过帷幔,钟离伸了伸腿,一阵酸楚的感觉袭来,她喊了声紫荷.
紫荷推门进来道:“小姐您不多睡会了,时间还早着呢!”
钟离道:“今日还有诸多事情要办,帮我更衣吧!”
紫荷拿出了一套上好的紫色流沙罗裙道:“小姐这是大夫人昨儿夜里派人送来的,一共送了四套,还有两套头面,说是给小姐添置的春装,还添置了一些摆设,是摆还是不摆,另外还有两个粗使的婆子,两个大丫鬟。孙嬷嬷说问问您的意思是留还是不留。”
钟离不禁冷笑道:“事后献殷勤,非奸即盗,先看好那几个奴婢,待我见了父亲在做定夺。”
用完早膳,她便到大夫人院里请安。
大夫人坐在几案旁拉着钟离嘘寒问暖了一通。套了套钟离昨日的情形,俨然一副慈母的面孔,钟离也懒的和她寒暄便道:“母亲,想必父亲还在书房等着离儿呢,父亲还要上早朝,离儿就先去父亲那说一下昨儿的情况,就先不在这等其她姐妹了,请母亲见谅。”
大夫人点点头道:“应该的,免得你父亲惦念。”
到了钟文重的书房门外,书童进去报了信后便要钟离进去了,钟离进了书房给钟文重失了一礼道:“给父亲请安。”
钟文重抬起了头,看着这个庶出的女儿,看着她清丽多姿的面孔,闪亮的星眸似充满着无比光彩,他以前从不曾关注过的庶女,现在却忍不住多出了一份算计。
“离儿,过来,到为父这来,让为父看看有没有受伤?”
“父亲,女儿好着呢,昨日山匪甚多,晋将军拼死护女儿周全,要不是有晋将军女儿死定了.”说着摸了摸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为此晋将军还受了伤,女儿心甚感不安,父亲从小就教育女儿,有恩不报非君子所为,但晋将军不缺金银玉等俗物,所以女儿就决定亲手做一件饰物送给晋将军了!”
“噢,离儿打算做什么啊?”
钟离有些娇嗔道:“父亲,到时您就知道啦。不过为了显示女儿的诚心,女儿一定要亲自上街去选材质,请父亲应允。”
钟文重此刻心里欢喜着呢道:“好,好....只是要出门别忘了多带几个侍卫。”
钟离看着钟文重高兴的模样心里暗道:“就要你先高兴着吧.”遂又趁热打铁道:“父亲女儿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是母亲疼爱女儿,见女儿院里奴仆少,给女儿添置了四个丫鬟婆子的,可是这四个没一个女儿看中的,与其留女儿看不中的人莫不如不要,但又怕母亲不高兴,所以请父亲.....”
钟文重道:“既不喜欢退回去便罢了,你母亲又有何不高兴的。”
“离儿谢父亲.”
钟离回到离院便要孙嬷嬷打发那几个丫鬟婆子回去了,她可不想在屋里留下眼线。她甚至可以想象大夫人见到她退回去的人,气的摔杯子的模样。
她抽出床底盒子,取出一套男装,和那人皮面具收入包裹中,叫上紫荷便大摇大摆坐了马车出了钟府。
车行至善济大药房,她便和紫荷下了车闪进了药房。
王掌柜抬头见是钟离,便恭敬的道:“小姐可是要找大掌柜?”
钟离摇头道:“给我们安排一间空房即可。”
王掌柜点头道:“小姐请跟我来。”
钟离跟他进了屋子.....须臾屋里闪出一翩翩少年郎。
晋家军中军大营外,钟书卓远远望着这个束发嵌冠,面容清秀的瘦弱少年,隐隐觉得有些熟悉。
“你就是钟离的那个远房表兄?”
钟离躬身失礼道:“在下萧渐离,久闻钟家哥哥大名了,她说话并没有掩盖女声,她也并没有打算隐瞒钟书卓,她在钟府以后出入未必是那样方便,须得有人帮忙善后才好。”
钟书卓指着钟离:“你...你是钟离....你在搞什么....你是想要以这样的无耻方法接近晋将军吗?”
“实在是....实在是。”他一时词穷,不知道用何种语言来形容此刻的震惊。
钟离笑笑说道;“二哥要这样认为也未尝不可,反正这也对我们钟府也无害。”
“钟离,你简直是丢人现眼,败坏门风,速速回去,回去.”说着就转了身。
“二哥,若论败坏道德门风,我唯二哥由恐不及啊!”
钟书卓一定道:“钟离你到底想怎么样?”
“二哥,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在说我这也是送个把柄给二哥手里。“
“钟离,算你狠.”
中军大帐内,晋毅正看着一封文书蹙眉。
“禀将军,钟副将来了.”
“让他进来吧.”
钟书卓领着钟离入内。
晋毅并没有抬头,他还在看着那文书发呆,道:“钟副将你先下去吧,要令表弟先留下吧!”
“是”钟书卓狠狠的瞪了一眼钟离退了出去。
钟离等了有半个时辰见他还无任何反应,便道:“将军是否碰到什么棘手的问题了?”
晋毅缓缓抬起头,便看见一个身材瘦弱,斯文秀雅的少年,他看到他那翦水秋瞳心里似乎微微一颤....
“先生请坐,方才思索呈,险些忘了先生,是毅的不是,忘先生海涵.”
钟离忙抱拳道:“将军客气了。”说着也不在客套坐在桌案旁。
晋毅给她倒了茶道:“听令表兄说先生曾师从吴道子门下?”
钟离道:“不才曾侍奉在道子师傅门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