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于青桑这个看似娘的不行的家伙居然像个硬汉似的说开枪就开枪。再怎么说小马也算是他的战友吧,他不能想开枪就枪吧,想杀掉就杀掉吧。
仇恨让他变得疯狂,变得不可理喻。我知道他恨我,没想到他会那么恨我。小马怎么还没出声,连惨叫和呻吟声都没有,难道直接被爆头了不成。于青桑你怎么能这么狠。
虽说我和小马并不太熟,至今为止也不过见了两面而已。见面就是缘分,他要是因为替我守门而死,这教我怎么过意得去,岂不是要内疚死我。
不行,我得下床看看到底怎么了。这个念头闪过,我才发现身体居然已经不抖了。我试着动动胳膊,动动腿,全然没有障碍,好像从来就没有被丧尸尸毒困扰过。
我掀开了被子。外头传来弓箭手小马的暴喝声,“于青桑,你他娘的是疯了吧!”
还好,还好,没有死,看来于青桑没有打中他。由此可见弓箭手小马并非简单之辈。于青桑和他面对面交谈,之间的距离肯定很近。在这么近的距离,躲开了枪击,他的反应速度和行动速度肯定惊人。
不知是小马夺过了于青桑的枪,还是于青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就没有再开枪。我能够想你得出来于青桑是多么地不甘和懊恼。他的仇人近在眼前,并且无法动弹,没有再比这样更好的报仇机会了。
于青桑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居然像个女人似的嚎啕大哭起来,哭声正可谓惊天地泣鬼神,真像那么回事儿,感觉这个世界上就他最委屈。“这个女人是个杀人犯,小马,她是个杀人犯啊,杀人犯!”
弓箭手小马显然没有料到于青桑会来这么一着,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从猎尸组的性质,以及小马这种看起来看。他身边没有太多女性,就算有女性也是那种比较外向开朗勇猛的,估计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对待哭泣的女性,更别说是哭泣的男性了。“这个,阿桑,你别哭了。”
于青桑直接忽略了小马不痛不痒的安慰,继续哭诉,“我和熊男相依为命,是他把我从丧尸口中救下来,是他在我快病死的时候。把我背到36大厦。他是我的一切。是我的一切。他曾经说过我是他的。他是我的。他还说他会一直保护我。等到末世结束,他说他要带我到国外结婚。他说要给我永远的幸福。”
小马没有出声,我想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完全失控了的小受吧。
“可是那个女人!”他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那个女人却用卑劣的手段,一刀割了他的喉咙。她杀了他!”
放狗屁,我是光明正大地和他决斗,他的死只能怪他技不如人,只能怪他不该威胁到我的生命。我在心中暗暗为自己辩解。我从床上爬起来,身上只有一条丝稠的睡裙。要是他跑进来和我拼命,打起来也未免太难看。我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牛仔裤,和一件棉制的柔软白衬衣穿上。这个过程中,于青桑的谩骂声和诅咒声不绝入耳。真想不到原来骂人可以像群山一样连绵不绝。
“恶鬼,你这个死神!”
“妓女,你这个杀人犯!”
“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婊子,贱人。你有种就出来啊,像杀死熊男那样杀死我啊!”
“别以为你躲在门后面,我就没办法杀你了。告诉你,纵使炸掉这整幢大厦,我也要你的命!”
……
“贱人,你就这样当缩头乌龟不出来了吗?你她妈的,别以为为胡队长张开你的腿,就能够保你的命的。就你这种sāo_huò,就该被人干上一百遍,不一万遍!你就该被人干死!”
我将皮带系到腰上,并扯了扯确定它不会掉落,并把其中一把匕首塞到靴子里,才站在门口。这个家伙嘴还真是臭,什么话都骂得出来,估计就连熊男都给被他从坟墓里头骂出来。我打开门。
砰、砰、砰……我甚至都没办法数清楚到底有多少颗子弹朝着我的脑袋和胸口射来。我全然凭借着自能躲避着不停飞来的子弹。于青桑总是那么直接,见到我,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说来就是开枪。他的仇恨寄托在这些子弹里头,他的痛苦发泄在扳机上,他被愤怒紧紧缠绕。如果我真的死了,想必于青桑就得过上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了。
我可不能就这么窝囊地死了。
子弹终于停息了,于青桑丢弃了手中的两把枪,又从腰间掏出两把,继续用同样的方式朝我射击。
而我根本没有主动出击,只是躲避他的子弹而已。他身上的子弹再多总有打完的时候。我就不信,他还能在身上带上百只枪。
在三轮同样的射击后,于青桑总算是把所有的子弹都打完了。弹夹已完全空了,只能发出咯嗒咯嗒清脆的生响而已。他拿着手中的枪死命地按着,并愣愣地盯着我。最后,瘫坐在地上,捂脸痛哭了起来。“熊男,我对不起你,我是个没用的废物,连仇都没办法给你报啊。”
我虽然无法忘却杀人的罪业,但我还没有愚蠢到同情敌人的地步。我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于青桑,想知道这家伙要变什么戏法。
果然,他没哭嚎两声,就从袖口处就落出一把小小的银色手枪。他开枪的速度是那么快,我甚至都没有看太清楚,子弹就来了。
在这样的距离下,这种小子弹根本无法伤到我。我躲开这发子弹后,另一颗子弹接着就过来了。我无奈地只能再次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