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枝!”男人怒吼起来,我这才回想起来,这是胡飞的声音,那个猎尸五组的组长。他非常愤怒地喊道:“秦雨枝,现在你满意了她瞎了!”
秦雨枝大概是有些不安,但很快她就摆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用那种她特有的刻毒语调说道:“她瞎了关我什么事儿。”
“你!你好!你很好!”胡飞非常愤怒。
我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中的感觉十分不好,让我十分不安,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掉到地上。所以我摸索着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要带她去哪里!”秦雨枝大叫起来,“团长说,她不能离开这里。她必须关在这里。这是我的工作,我的职责。”
我感觉到了刀的冰冷。
胡飞没有动刀,他停了下来,用最严肃的语调说道:“让开!”
秦雨枝愣住了。我想她应该也感受到了胡飞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奇特的压迫感。她甩下了狠话,“事情我会和团长如实汇报的,胡飞你等着吧。”
胡飞如何能够受她的威胁,便带着我离开了。我感觉到他在奔跑,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到了电梯的声音。
“这是哪儿?”我问。
“你之前住的楼里面。”胡飞的声音很温柔,让我想起了血色。
我沉默了,一句话都不想说了。我想离开这里,我想再看看血色,哪怕就是他的尸骨也好的。我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我的眼眶里流出,这应该又是我那不争气的眼泪。想起血色地狱,我总是忍不住想要哭泣。现在,我瞎了,连离开这座岛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找到那棵埋葬血色的大榕树了。
我悲伤哭泣,并不是因为我成为了一个残疾人。而是因为我因此无法再见到血色,甚至连他的尸骨也看不到了。失明的我,居然连血色的样子都无法想像出来。仿佛被夺走视力的同时,就连幻想的能力也被剥夺了一般。
眼泪是懦弱的水,我好想忍住,但是我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忍住。我变得懦弱与无力。哭泣让我的身子颤抖,我居然在这个几乎是陌生人的男人怀里哭泣。看来我真的是疯了,而且还疯得不轻。
他带我到了某个房间,我想应该是我之前的房间。他将我放到了沙发上,用他温柔的大手擦试着我的眼泪。他柔声说道:“泉泉,不要哭了,我会心痛。”
我愣住了,产生了他就是血色地狱的错觉。至今我都没有习惯叫血色地狱为梁承风。因为梁承风属于秦雨枝,而血色完全属于我。不对,他不再属于我,他现在只属于地低下的细菌和蛆虫。
胡飞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叫好美美过来。”
好美美,只有血色地狱才会这样叫好美美。除非胡飞也在新世界里呆过,和我在同一个服务器。这里的人叫好美美为辛天娟。我之前听到娄新辰说五组组长已经死了。胡飞就是新的五组组长。他到底是谁?
我虽然瞎了,但是脑子还没有坏。失明让我有更多的时间思考。
胡飞,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