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黑,暴雨中的小屋显得有些诡异。小屋的那颗拼命摇曳的大樟树,将这种诡异增添了几分。
雨水顺着我被割裂的罩衫往下流,靴子里灌满了水,不停地往外冒。显然小屋有些阴森恐怖,但我还是选择进去避雨。
这是一座吊脚的湖边小屋,疯狂的雨水只浸湿了外头的走廊和屋檐。它的设计十分独特,屋子的外边有着一圈走廊,天气好的时候坐在这里看风景肯定是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在我独居在山林里时怎么就没发现这样的小屋子。不过要是仔细想想,当时要是见到这样的小屋也不敢住,怕被丧尸围攻。
我在另一侧找到了木屋。门虚掩着,我轻轻一推,制造出了刺耳的吱嘎声。看来屋子的防水做得还挺好,门轴居然没有被雨浸湿的迹象。
门里边的情形和我料想得差不多,东西倒了一地,临走的时候定然十分匆忙。就在门口横了一把大扫帚。我将它捡起,靠到了门后。里头太黑,我有些看不太清楚。还好从36大厦拿来的补给包还带在身上,我记得里头有一把手动发电的手电筒。
我按了几下手电筒。它逐渐亮起,也使得我慢慢看清楚了里头的样子。为了避免丧尸的突然攻击,我将门从里边儿锁上。在东边有一扇玻璃窗大敞着,雨水从那边侵进来,弄得那一块地板湿透了。我赶紧将它关上。
风冰冰冷的,从我的脖子灌到身上。早已湿透的内衣在风的作用下变得更为冰冷。有幸的是我找到了一个简陋的壁炉,旁边还有充足的干燥木料。
真是谢天谢地。
火升起来后。感觉整个世界都暖和了起来,我立刻站起来脱下了被割裂的蓝色罩衫,还有湿透了的棉衬衣。在我刚刚脱下衣服的时候,我居然发现无数只空洞的眼睛直正勾勾地盯着我看。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爆掉了。转瞬。我便意识到这不过只是些白色的骷髅头而已。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比骷髅头还不需要害怕的东西了。它们无害到让人觉得可爱。它们总是安安静静的,不会突然扑过来咬你一口。
数十只骷髅头整整齐齐地被人叠放在壁炉的上面,好像是在进行某种奇怪的仪式。我伸长脖子,发现他们的头骨有被什么刀具劈过的痕迹。我不由地悲哀起来。恐怕这些骷髅头隐藏着某个末世非常普遍的悲伤故事。
我要埋了他们吗。
我们老一辈的族人都认为入土为安。可是他们被放置在这里,恐怕是有人希望他们在这里呆着。我还是不要插手别人的事情了。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朝着他们拜了拜。
在骷髅头的面前,我本应该不用避讳的,因为它们连眼珠子都没有。然而,它们那黑洞洞的眼窝,却仍旧让我不安。我找来了条床单将它们的眼睛蒙上。虽然,我自己也感觉这样做非常可笑。
将骷髅的眼睛蒙上,我便安心地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壁炉的光使得我看清楚了屋子里的全景。这里有一张双人的竹床。还有一张长藤椅。竹床上的褥子肯定脏得地法用了。我便把藤椅擦干净。放到壁炉边上,悠闲地躺着。
我的眼睛不停地扫视着房间,发现墙角躺着一只长弓的弓身。
弓!
我的双眼发出了贪婪而愉快的光芒。我从藤椅上跳起来。一把抓起了弓身,并四处张望试图寻找弦。果然在弓身的不远处我发现了一根弦。要将弦安装在弓上头。需要费很大的劲。
弓很长,很我人差不多长。游戏中,我也使用过这种长弓,非常猛。我用小腿夹住弓的一头,小心地将它掰过来,并套上弦。
弄好后,我拉了拉,还挺沉,绝对足够射爆丧尸的脑袋。箭呢,有箭吗?我四处翻找,终于在衣柜的旁边找到了几枝散落的箭,还有一个皮革箭囊。这是我这几天来最开始的时刻。
我握着弓,坐在藤椅上,将它摸了又摸,爱不释手。我朝着它嘿嘿笑了好久,并抱着它睡着了。
半夜,我被某个雷声惊醒,睁开了眼睛,这时壁炉的火已经熄灭了。我正对着窗户,外头漆黑一片,就连树林的阴影都无法看到。
一记闪电毫无征兆地出现,照亮了整个窗户。让人感觉十分诡异的是,一个黑色的人影映在窗户上。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非常渗人的双头斧。他仿佛柱着双头斧,站在窗户前直勾勾地盯着我。
这一切来得太快了。闪电过后,便是隆隆的雷声,窗户也重新变成了黑色。
除了恐怖之外,我还非常愤怒。要不是我没有穿衣服,我肯定就冲出了。我打亮了手电筒,以最快的速度将白色的棉衬衣穿好。但我拎起蓝色罩衫的时候,上头的口子更大了。根本没法儿挡雨。
我唉叹一声,放弃了去追寻那个人影的冲动。如果真的是人站在外头的话,肯定会踹门,或者蹬窗进来的。但是那道闪电过后,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稀里哗啦的雨声,再无其他声响。
壁炉重新燃起了火焰。火让整个房间迅速升温,也驱逐了我的不安。被那样一弄,已然没有了睡意。我翻箱倒柜,找出了针线,还有一块油布。我用黑色的油布在蓝色罩衫上打了补丁,。并将多余的收到包里,谁知道以后这衣服还会不会破。
我将罩衫放到一旁,重装抱起了长弓。孤独总是会让人胡思乱想。这间小屋,就像是个温暖的监狱,囚禁着我一人。
进入36大厦,我重新寻找到了人性。然而,人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