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不定的火焰照在光明使者的脸上,使得他那张长着横肉的方形大脸格外狰狞。他脸带笑容朝我走来,仿佛要做一件非常高尚,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他走到我的面前时,并没有急着将我脚下的木头点燃,而是等着他的仆人们将刚刚因为疯狂而死的人搬到这里。他们的血将下面的泥土染成了血色,格外扎眼。
光明使者对此熟视无睹,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终于他死去的仆人全都堆在了木头上。他高呼,“光明神,请接受我们的祭奠吧!”
“啊!不好啦!黑暗之子!”
一声惨呼响起,就连光明使者的脸上都出现了惊讶的神色。他猛地回头,看到了很堆穿着蓝色罩衫的新政府人员。
子弹呼啸而过。我记得美杜莎说过只有守备队的人才会使用枪械。我非常吃力地在众多蓝罩衫中搜索,果然,我看到了正和白斗篷大战的血色地狱。和他相遇的白斗篷不出三招就会躺下。他看见了我,想朝我奔来。
然而,光明使者一声令下,“带上祭品,我们撤!”
我被一只黑色的大布袋套住扛走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仿佛回到了瞎眼的时候。刚开始我只听到厮杀哀嚎,再后来我就只能够听到脚踩在落叶之上的沙沙声。他们的移动速度很快。我想这些人应该也是进化人,不然不可能在逃脱血色的追击。
我听到一声岩石相互摩擦的声音,他们的脚步声就变了。嗒嗒嗒,这是脚踩在潮湿岩石上的声音。以及这个声音的回音。此外,我还听到了水滴落的声音。过了大约五分钟,我听到了流水声。又过了十分钟左右,我被放了下来。从他们的脚步声。我能够确定这是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
他们总算是将我身上的黑布袋取了下来。我看清了所在之处的真面目。
这是个巨大的钟乳洞,一旁是凹凸不平的岩壁,一旁是黑暗的地下水流,顶部全都是倒长着的石笋。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从上头掉下来。岩壁上装着许多火罐子,地面上也放了许多火盆,让这深邃见不到底的钟乳洞看起来像白天。
从刚刚他们应对新政府的手法来看,应该曾经无数次遭到新政府的突击。他们就是因为有这里作为他们的基地,才能够留存到现在。不然以新政府雷霆般的手段,恐怕他们早就死光了。
光明神使盯着我,说道:“你真可怜。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我就会把你送到光明神身边的。”
我瞥了他一眼,“你们要是再不把我腿上的兽夹取下来。恐怕我活不到明天。”
光明神使看了看我的血肉模糊的腿。说道:“给她把这个兽夹取下来。”
两个白斗篷默不作声地过来帮我把兽夹掰开。将它拿了下来。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疼痛从小腿迅速蔓延到我的全身。我想那里的骨头肯定是断了,不知道进化人能不能够自己把骨头修复好。
白斗篷没有要帮我疗伤的迹象,真的仅仅只是把兽夹取下来。不过。这应该已经是这个邪教最大的仁慈了吧。
光明神使突然问道:“黑暗之子到底有多少人?”
我感觉没有隐瞒的必要。他们是不可能推翻新政府的。他们这些人回起来还没有新政府的零头多。再加上上次梁敬光那个神经病筛选了新政府人员,只留下相对完整的进化人。新政府可以说是坚而不催的。“之前我们有上百万的人,后来因为部分人的背叛,现在只剩下二十万左右的人。”
“没想到会这么多。”光明神使显然对此很是惊讶。他似乎并不怕我泄露什么,居然滔滔不绝起来,“曾经我们分批派过去三个卧底小队,但是他们全都一去不返。我甚至怀疑他们叛变了。但如果真的叛变了,我们这个基地应该会泄露出去。可是我们这里一直都没有遭到袭击。或许并不是他们叛变了,而是他们全死了。又或者是他们迷恋那里,而抛弃了光明神的信仰。”
我很不明白光明神使为什么会和我说这些。
他继续说,“我曾经从远处看到那些大厦,那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不过都是些石头建筑而已。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好的?”
“那里吃穿不愁,也不用成天担心被丧尸攻击。”
“这是光明神对我们的试练!”光明神使大吼起来,他非常疯狂:“我们应该接受光明神的试练。只要通过他的试练,我们就可以永远不再受苦,可以超脱轮回,可以永远伴他左右。我也可以成为天上的星星。”
除了神经病三个字,我已经找不出其他词来形容他。你要成为星星,你大可以现在就烧死自己啊,傻缺。
“为什么?为什么光明神还没有召唤我!”光明神使的声音里头有着痛苦。
我非常难以理解他的疯狂和痛苦,他可能是真的神经病,而跟着他的那些白斗篷则是白痴。
这时,一个浑身是血,斗篷破碎的男人连滚带爬地冲到光明神使的面前,他神色慌张犹豫不定,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出口。过了那么一小会儿他才慌乱地说道:“神使,我们还是投降吧!”
“你这是什么话!”光明神使强压着愤怒,拿着他的双头斧站了起来。他真的不是一般地高大。我要是站在他的身边恐怕只能到达他的肋部。我想那么多人追随他的原因,有可能是因为他的高大体型能够保护他们远离丧尸的伤害。他浑厚响亮的声音在钟乳洞中回荡,隆隆作响,让人不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