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张放松点,往后坐着,靠在沙发上。那样会舒服一些的。”
“哦。”我这才发现自己坐在沙发的边上,稍微挪一下,就有可能摔倒在地。我按照心理医生说的往后坐,整个人陷在沙发里,这样的确舒服,人也放松了一些。他会不会就是血色?我忍不住继续怀疑他的身份。
“游戏玩得不顺利吗?怎么就下线了?其他人没有几个月是不会出来的。”
“我被仇家守尸下线了。”我十指相交,很是紧张。对面对这个心理医生,我总有一种莫名的紧张。这可能要从小时候的看病经历说起。我对穿白大卦的医生有所排斥,纵使是在我怀疑他是血色的情况下。“你为什么要穿医生的白大卦?”
心理医生轻声笑道:“因为我是医生。”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心理学什么的。但是,如果想要病人敞开心扉,难道不应该把口罩摘掉,然后把白大褂换掉吗?”他分明就是血色地狱,我仔细地观察着他脸部露出的地方。
“穿着是上头要求的,我不能自作主张。”心理医生解释道。
“这样啊。”这里的规矩我们必须遵守,不然会被赶出去的。心理医生也有他自己的难处。但如果是病人强行把他的口罩摘下,会怎么样呢。他真的和血色好像。我的手有些颤抖,想把他口罩摘下的念头越发强烈。
“说说游戏里面的事情吧。”
“从哪里说起呢?”我紧张地盯着他,手有些难以克制地颤抖,我已经决定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
“从你一进入游戏,然后到你离开犹游戏,说说你遇到了什么人和什么事。”
我毫无征兆地扑向心理医生,一把拽开他的口罩,速度快的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口罩拽在我的手里,我呆呆地站着,看着心理医生。他和血色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人。他们除了眼睛像,其他完全不像,根本不可能是一个人。
不过,让我诧异的并不只是心理医生和血色长得不像,而是他从左脸颊一直到下巴的伤疤。伤疤非常狰狞,像一天蚯蚓趴在上头。上面并没有缝针的痕迹,应该是自然愈合的。他没发炎而死,还真是命大。
我将口罩递还给心理医生,然后坐回到沙发上,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个医生了。我真是个白痴。他们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心理医生没有任何地情绪波动,非常平静地把口罩戴回去,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只是想看看我长什么样吗?”
“不是的。不对。因为我以为你是我的朋友。”
“是的,我是你的医生,也是你的朋友。”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你是我游戏里认识的人。你们的眼睛,还有眼神实在太像了,所以我忍不住就这么做了。”
“那个游戏里的人叫什么?”
“血色地狱。”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我在新手村的时候……”
我一直说,一直说,中间还喝了两次水。从墙上挂钟看,我至少说了三个小时,从认识血色地狱,一直说道被极炫守尸下线。
听我说完之后,心理医生才说道:“你希望继续游戏吗?”
“是的。”
“你为什么想要继续游戏,里面有你的仇人。”
“同样有我的朋友。”
“除了这些原因,你还有别的理由呆在游戏里吗?”
“我不想面对丧尸,和真正的死亡。”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如果要你一辈子都活在游戏里,你愿意吗?”
我犹豫了一下,只能回答不知道。游戏毕竟是游戏,如果一辈子都生存在游戏里,真是无法想象。我还想回老家看看我的家人是不是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