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东云惊恐的弓着身子,一只手在嘴里使劲掏着,直掏得泪眼汪汪。[t]
“这是……?”银夜心里隐隐有一种负罪感,貌似他心爱的王后方才正在荼毒他心爱的臣子,而他,似乎无形之中成了帮凶?
“他不听话!我只是喂他吃了两颗还魂丹,瞧他那样儿,好像我给他吃的是千锤百炼的毒药似的!”胡丽很不甘心,连南宫杰都没有计较过她炼的丹,连银夜也尝过她的手艺,东云有什么理由不接受?
完了,吐不出来了,胸口传来的凉凉如蛇爬一般的感觉证明那黑不隆咚的玩艺儿好像起反应了!东云突然哀嚎一声,扒着床沿痛不欲声:“王啊,胡丽她,她不知道喂臣吃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臣要死了,臣要先行一步了,臣不能与王共聚这最后的一刻,王啊,您万万保重啊!”
银夜上前探住东云的脉博,又伸手在他的胸口摸了摸,蹙眉道:“魔影掌?他练成了?”
“臣,臣无法施展体内的灵力,臣怕是,怕是不行了!”东云哀怨的看了胡丽一眼,可恨这丫头连他最后的几天活日都硬生生的给折腾没了。
银夜站起身,用力在东云的背后拍出一掌,一口黑红的血液喷在床边,洁白的床垫上洒过片片寒梅。“行了,这一口淤血已经散了,你试着调整体内的真气,再慢慢带动灵力,试试看!”
“啊?”东云疑惑的张着嘴,看到银夜浅笑自若的样子,心中一喜,忙端坐在床上,闭目运气。有股暖暖的热流涌过全身,心口那种撕扯般的疼痛已经不见,转而是说不出的舒适。
“咦?不疼了?灵力似乎也回来了!”东云惊喜的看着银夜,又转过头看着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胡丽,欣喜若狂的跳下床。抓着胡丽的胳膊又蹦又跳。
“干什么?得了这大的便宜还不放手。还想怎样?”银夜一记手刀砍在东云的手上,东云后知后觉的缩回手,讪讪的笑道:“王,臣没别的意思,臣是太高兴了,臣记着胡丽,噢不,王后的好,呵呵。”
胡丽被银夜拉到身侧,偏着头疑惑的问道:“东云。你好了?你不疼了?我就说嘛,我这个丹药可是无所不能的。虽然样子长的难看了点,可这是亲情牌的丹药,千金难求的,你懂不?”
东云的小脑袋捣蒜似的猛点,眼里的精光贼亮贼亮的,含着手指看着烟儿手中偌大的玉瓶,涎着脸道:“王后。这玩艺儿哪来的?南宫的炼丹术渐长,可审美观却不咋滴,咋都把丹药炼成这样?能再给我两颗看看吗?”敢情他以为这是胡丽得了南宫的好。
胡丽阴恻恻挤过头去说道:“说话小心点儿,这是本王后亲手炼制的丹药,千年老参,云巅上面的各种名贵药草,还有各种大补的食材,你可算是捡到宝了,偏偏有些人有眼不识金镶玉!”
“你炼的?”东云伸着一只手指头指着胡丽。眼里笑得阳奉阴违。
“别瞎猜了,王后天赋异禀,是个难得有潜力的药师人选。她已经跟着南宫学会了炼制一些丹药,而且她对云巅之上的所有花草性能也都了如指掌。你刚才吃的丹药的确是她手配制,也是她新手炼出来的。你这条命,以后就归她了吧!”银枭淡淡的接过话茬,又上前帮东云把了把脉,浅笑着退到银夜的身后。
东云的眼珠转啊转,晕啊晕,他已经没有办法迅整理好自己的思维,一个直觉告诉他,王后很厉害,王后非常厉害,王后厉害的不得了!
“东云啊,你这条小命算是我救回来的吧?现在我命令你好好休息,尽快恢复,好了再去向我谢恩!”胡丽得意洋洋的昂首挺胸,弯了弯手指头,银夜上前,胡丽猫一样的伸手挽住银夜的胳膊,施施然离去。
东云满脑子还在那里转啊转,转啊转,一抬眼,一屋子人早已不知去向。
南宫杰背着大包小包在路上狂奔,被胡丽“嘿咻”一声跳了出去伸手拦住:“南宫,这么急匆匆的哪里去?”
“胡丽,别闹了,东云中了魔影掌,毒气已经渗进了心脉,可是我现在还没有炼出最有效的丹药,我得赶快过去制止他体内的毒性蔓延,再晚就来不及了!”南宫杰抹了抹头上细密的汗,扭头就走。唉,他忙啊,他累啊,这一整天下来,他先是打了一场恶架,又替数百人疗伤诊治,完了还要为最好的朋友炼丹配药,他容易么!
“南宫,你今天也累了,东云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你还是回去稍作休息,回头再来议事吧!”银夜拍拍南宫的肩,笑着说道。
南宫杰摇摇头,脸上的笑容迅速掩住了眼底的倦色。
“银夜说的没错,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东云已经没事了,他吃了我的还魂丹,已经好多了!”胡丽宝贝似的晃了晃手中的玉瓶,一脸的谄媚。
南宫杰一愣,看到银夜温润的脸上荡着关切的笑意,他眼里迅速闪过一道华光,人已飘出老远:“臣去看看东云,顺便研究研究王后炼制的丹药的药性!”
胡丽缩了缩脖子,吐头粉舌扮了个鬼脸。
银夜不经意的回头,正巧看到这一幕。他心中一动,将胡丽手中的玉瓶交给烟儿,双手用力将胡丽揽在怀中,轻言道:“胡丽,今日过去的时光好漫长,而这一刻,却那么短!”一声轻叹,银夜低头埋在胡丽的颈间,沉醉的呼吸着她身上轻袅的沁香。
胡丽心口一紧,慢慢的伸出双手环在他的腰间,也惆然的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