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如笑着问道:“你们确定?可不是联合了常喜,偷了库房的布料,悄悄做衣裳穿了,却又来冤枉霜姨娘罢?”
五十几个人一下子都跪下来,齐刷刷一地,异口同声道:“真的是霜姨娘给的,小的们不敢撒谎。”
沈雪如这才带着几分得意和笑脸,转过头看着霜子,连脸色都红润了许多。
霜子不等她发问,便笑着说道:“是妹妹给他们做的,那布料在库房堆积多时,早就快发霉了,这样用上,也不算浪费!”
“不算浪费?”沈雪如犀利的反问道:“你算是什么身份,敢随便做主楚王府的东西?浪费不浪费,不是你说了算,是我、母妃和王爷说了算的。”
霜子听她言语中颇为自负,想必是楚王妃当久了,已然习惯了自己的身份,便冲清水使了个眼色,笑着道:“没花多少钱,清水你回去把账目拿给楚王妃过目一下吧。”
说完又像沈雪如行个礼:“楚王府里的东西,自然是您说了算,我这边的花销,还是给您看一下,再做论断吧。”
沈雪如笑着道:“也好,让我且瞧瞧,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擅自做主,是我不知道的。”
清水见她答应了,急忙行了个礼,朝外走去,却不是走向柔院,而是向老夫人的坤院去了。
不多时,秋叶出来,听清水把事情说了一遍,倒是不敢打扰老夫人,只对着苏嬷嬷说道:“还请您告知老夫人一声。老夫人前些日子许了霜姨娘的权利,如今不过是给下人们做了一身衣裳,还是自己出的银子,楚王妃不依不饶,非说楚王府的东西都是她的,只有她能做主呢。”
苏嬷嬷一听,笑着问道:“是谁来传的话?”
秋叶迟疑了一下,笑着道:“是霜姨娘院子里的清水来传的。那边常喜正大吵大闹说冤枉呢。”
苏嬷嬷疑惑着问道:“常喜是谁?”
“嬷嬷不记得了?”秋叶小声提醒道:“上次我很奇怪,不是碰到桐花问常喜要耗子药,还很狐疑的问过您,锦院何时有耗子了?就是那个小厮。”
苏嬷嬷面色一凛,满是皱纹的脸有些苍白,正色道:“是他!”随即小声说道:“娘娘病着,不能惊动,却也不能任由着她们在这府里闹腾,否则娘娘知道了,又该动气了。
说完对着秋叶道:“你好生看顾着娘娘。我过去一趟。”
秋叶点点头。
锦苑里一片平静。寇敏不知道从哪里得来消息。也端正的站在那里,自沈雪如生病以来,她每日去悉心照料着,看起来与沈雪如亲密无间。倒是真的姐妹情深,背地里却也没闲着,仍旧是给皇甫北楚亲手做糕点,做鞋袜,缝制衣裳,只是基本上没有勇气送出去罢了。
霜子隔着柔院看到过好几次,偶尔有点儿坏心思逗她,她便藏了起来,谎称是给家里的哥哥们做的。霜子心知肚明,一看就是皇甫北楚的尺寸,却不说破,只抿着嘴小。
沈雪如岂能容得下她,只是现在事情没有挑明。还不知道鹿死谁手。寇敏若是赢得了皇甫北楚的欢心,到时候,只怕急死沈雪如了。
此刻,寇敏谁也不帮,只是呵斥了常喜几句,便问霜子道:“霜姨娘,这些布料花了许多银子吗?”
霜子笑着道:“银子不多,但是……”话未说完,看见苏嬷嬷从外面走过来,提高声音道:“妾身多少也是受了老夫人的嘱托,管理王府事务的,连这么一点小钱都做不了主吗?”
沈雪如不疑有他,以为霜子是为了在寇敏面前争面子,冷笑着呵斥道:“什么管理?不过是老夫人见我病了,让你代管,暂时的罢了!你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自己是主子了?”
霜子也反驳道:“姐姐也说是老夫人命令我管理的,那即便我擅自用了点银子,也该是老夫人来斥责!”
沈雪如冲下台阶,对霜子怒目而视:“你少用母妃来压我。我是楚王妃,是这楚王府的当家主母,怎么,你犯了错,我竟然不能过问了。”
霜子并不反驳,只是充满蔑视的看着她,沈雪如果然火了,怒斥道:“你是真觉得靠着老夫人,就能高枕无忧,骑到我头上来了?告诉你,她绝不是你的救星……是……”
“是什么?”苏嬷嬷咳嗽一声,从门外走了进来:“老奴给楚王妃请安。”
不甚恭敬的行了一个礼,随后并不看沈雪如,转向霜子道:“霜姨娘让清水请老夫人来,是什么事情?”
沈雪如还想汇报,见苏嬷嬷爱理不理,也有些不爽。她再怎么样,也是楚王妃,怎么能任由一个下人作威作福,便也冷冰冰的。
再者,只要老夫人没来,对她来讲,倒是无所畏惧。
霜子却不同,恭敬的向苏嬷嬷说道:“这几日妾身奉老夫人命令,暂时掌管府里大小事务。前几日见杂物房有些废弃的衣料,都快发霉了,想着放着也是浪费,便给做粗活的下人们每人做了一件新衣裳,想着他们也会感念王府的好,叩谢老夫人的。”
说完,冲乌怏怏的一群男丁道:“老夫人常说,要善待下人,我如此做,不过是听从老夫人的吩咐罢了。”
沈雪如见她突然见风使舵,讨好苏嬷嬷去了,急忙说道:“老夫人病着,怎么会授意让你做这些事情?而且,采买之权老夫人也说了,还是要经过我,因为这批布料不够,你私自又买了三匹,却也没知会本妃,还说不是擅自做主!”
霜子看她一眼,像是看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