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前对红豆的凌辱,她光亲眼看到,就恶心的看不下去,何况红豆一个妙龄少女,正当青春,被一个老男人如此侮辱,若是烈性的女子,说不定就此了断此生。t
红豆下药,想必是想让薛宾鹤流产,却不料,混着葛神医以珍珠粉冒充的神麒丹,不仅没让孩子掉,反而在薛宾鹤肚子里长大了,直到临盆生产。
只是,薛宾鹤的身体里,充满了毒素,才会生下浑身青紫的死婴。
如此说来,葛神医说他不曾谋财害命,倒是真的了。那神麒丹,很有可能,就是珍珠粉而已。
霜子悠悠的叹了口气。
葛神医这条命,真是送的不值。
却又想到,他这一生,何曾平顺过。
年少时入宫,本想跟着陈太医学些医术,也好在御医院中傍身立足,却不料,莫名其妙被牵连进小皇子夭折一事,陈太医先行跑了,留下他被斩断双手,驱逐出宫。
卖些狗皮膏药换些银两,又被薛宾鹤之事搞得东窗事发,最终送了命。
却不知道,那个林文豪,失了父亲,薛宾鹤也死了。费了半生心血,想得到皇甫北楚的庇护,却终究一无所获,最后去了哪里。
不胜唏嘘。
红豆还在抽抽搭搭的哭泣,霜子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她,到底她这种为自己报仇的手段,值不值得劝慰。
毕竟,若是薛宾鹤没有产下死婴,而是平顺的生下孩子,后面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一样。
可红豆遭受的苦楚,只怕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为了一个男人,被要挟委身于仇人。
心里淌着泪,声声泣血,面上还要笑着,甘心去承受。
霜子无法想象。只能转身离开。
薛宾鹤生产之后,难怪红豆对她精心照顾,比平时的冷淡大相径庭,霜子还以为她终究是主仆情深,却不料,是愧疚之心。
抬脚正跨出门,却听身后红豆唤了一声:“里面……还有一封信?”
“信?”霜子诧异的回过神:“什么信?”
红豆迟疑的看着她,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来。
那封信事关重大,红豆知道的越少越好。霜子打定主意。假装问道:“信在哪里?这纸包是我用手指头夹出来的。”
红豆如释重负。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只是我那床帐子里面都是虫子。现在谁住着,记得拿出来都烧掉了,好换新的。”
霜子答应了,又迟疑问道:“你和江枫……”
红豆摇摇头。对霜子挥挥手:“以后,就当他死了。”
霜子听她语气绝望而厌恶,只能猜想,红豆之所以没拿信去换江枫的证词,是不是因为,江枫已经在她得到信之前,便辜负了她?
而这封信,足以撼动朝纲,红豆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猜测永远是猜测。真相如何,只有当事人知晓。
不管怎么样,她想知道的谜底,的确是知道了。
剩下的,就让红豆和雷虎。自己在心中衡量吧。
带着满腹的心酸,霜子走出来,红豆仍旧在里面嘤嘤哭泣,隐约传到外间来,雷虎候在门口,看见霜子,便想掀开帘子,进去瞧瞧。
霜子冲他摇摇手,有些伤痛和愧疚,只有自己内心能够抚平,红豆需要的,是安静的时间。
雷虎还想说什么,霜子将他叫到桌子边上,轻声告诉他两个名字,一个是黄书真,一个是马文博,让雷虎查明他们的住处。
雷虎大惑不解,霜子点着头,坚定的看着他:“傅余家,翻身的机会来了。”
雷虎听得大喜过望,急忙问缘由,霜子只推说知道了真相。得到名单的事情,既然已经在红豆面前矢口否认,那便是以后无论如何,不能承认的了。
做完这一切,霜子从后门,拐到瑞王府,却见门锁的严实,实在是进不去,前门是不能去的,皇甫瑞谦现在正在禁足,想必前来拜访的人很少,难保不给别人留下印象。
思来想去,请碧云姑娘帮忙了。
碧云本是与凌风一,就是为了探听消息,见霜子过来,急忙派了玉莹给她换衣服,才坐着一乘小轿子,花枝招展的往瑞王府去。
碧云是时常过来的,门房见面次数多,并不说什么,请着就进去了,玉莹和霜子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扶着她莲步款款。
皇甫瑞谦正在书房写字,见碧云进来,撇着嘴说道:“这才几天没去,就想那混小子了?”说着冲门外面大叫:“凌风,你媳妇儿来了。”
碧云皱起眉头,有些嗔怪的瞪着皇甫瑞谦:“我说主子,你若是再这么不正经,那我可要把人带走了。”说着转身窈窕冲霜子一挥手:“打道回府。”
皇甫瑞谦听她话说的奇怪,定睛看看,倒真是面前站着一个日思夜想的人,开心的哈哈大笑,快步上前将霜子拦腰抱起:“你怎么来了?”
碧云嫌恶的用帕子捂着嘴说道:“矜持点,你不要脸,我还不好意思呢。”说着急忙拉着玉莹快步走了出去,顺手将门带上,还不忘记低下头,与玉莹窃窃私语的偷笑。
霜子害羞的大囧,皇甫瑞谦却始终不肯将她放下来,待抱得够了,才小心翼翼将她放在椅子上,俯下身,趴在她面前说:“你不来,这些日子可闷坏我了。”
其实不过禁足五六天,哪里像他说的那么严重,霜子点着他的脑门儿笑着说道:“关了你几天,还学会哄人了。”
皇甫瑞谦眉梢眼角都是笑容,笑嘻嘻的没个正形,并不答霜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