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岳承宗是不是铁了心了,就是没有顺了姚氏的心意,让她赶紧利索的好起来。
对于这样的情况,玲珑倒真是有些诧异,但她出银子给姚氏抓药便罢了,反正现在她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可要让她当那朵知心解语花,劝岳承宗去将姚氏说好,她才不去!她又不是脑子有毛病了,把姚氏给劝好了,到时专门来折腾自己!因此玲珑假意劝了岳承宗两句,见他自己也态度坚决的没有要劝慰姚氏的意思,自然便乐得不提了。
还真不知这回姚氏将岳承宗怎么了,两母子闹到这样的地步。不止是玲珑觉得对此诧异,就连姚氏心里也凄凉得很。
她虽然数次三番的态度坚定对岳承宗说过不认他为子,没有他那样不听母亲话又不忠不义的儿子,可话虽说得硬气,但姚氏心里其实还是希望能因此吓到儿子,让他赶紧对自己认错赔礼,顺便再按照自己心意去行事的,可没料到岳承宗这一回铁了心,她如今病了两个月,不止少有过来真正的侍候,就连来看她的时间都少之又少。
两母子现在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玲珑那不得姚氏欢心的都早晚会过来问问,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也不管姚氏待不待见她,可至少她的态度摆在这儿,姚氏就是心头再不满,也对她挑不出刺儿来。而岳承宗这个姚氏的独子,却很少过来,有时早晨出去时不会到她房中问候,偶尔晚上回来得晚了,姚氏望眼欲穿,也不见他身影过来。
每回总威胁着要跟岳承宗脱离母子关系,并甚至找了个岳继祖来吓唬他,可没料到如今岳承宗没有被吓到。反而是姚氏自己心里难受了起来,背地里也不知哭了多少回。
“娘。”姚氏正独自垂泪,那厢岳继祖已经端了一碗漆黑的药汁。皱着眉头进屋里来了,在抬起头时。他脸上不耐的神色被他隐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担忧与关切:“药来了,您先喝了,好好儿养身子。”
“也就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娘当初没瞧错你,果然是个孝顺的。比你大哥不知强了多少。”姚氏满心的欣慰,说起这话时,不免又更对玲珑添出一丝怨气来,她自己的儿子是舍不得责怪的。也唯有将责任全推到别人头上。可惜姚氏自认自己有眼光,却没料到在她看不到之处,岳继祖却不屑的撇了撇嘴,可惜他是个没眼光的,竟然挑到了姚氏这样一个没出息的老婆子。如今跟刘玲珑闹得不可开交不说,两人就是想尽办法住进了这里,可惜姚氏除了一日三餐自己取了材料煮饭吃之外,竟然还自以为硬气的不肯说些好话低头,简直不知所谓。
他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跟姚氏混在一块儿。然后被玲珑给看不上,往后的时间就是想尽了办法要讨好玲珑以便能分得到一点儿好处,姚氏便专在后头拖后腿!想到这些,岳继祖连弄死姚氏的心都有了!成为她的义子,凭白喊一声娘,连自己的名字都改了,如今却只落得这样的下场,不止没有好处,反倒还要侍候姚氏这老东西,岳继祖心里不由又是一阵诅咒连连。
“你千万别学你大哥,如今这赵都王朝呀,正逢大难,你爹当初未过世前,便一直记挂着这事儿,往后继祖你长大了,也得替赵都王朝出力,保家卫国,娘可是靠你保护了!”姚氏笑mī_mī的说完这话,一边将手里的药碗端起来就一饮而尽。
岳继祖深呼了两口气,忍下了想捅姚氏两刀的冲动,他又不是岳承宗那傻子,怎么可能会听姚氏的话去什么保家卫国!这死老婆子病得不轻,这一趟要是病了才好,只要姚氏一死,他便有理由留在玲珑身边。
这个念头一旦涌上心头,岳继祖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兴奋了起来,他实在是受够了姚氏这老不死的东西,当初非要收他为什么义子,自己还以为能一步登天,不止能享受这庄子,而且还能金银珠宝花之不尽一跃成为大少爷,可没料到这全是假的!姚氏这老东西穷讲究,身上其实半毛钱都没有!最后还得带她回自己住的破草棚内,若不是后来自己巧言哄了她回来,说不定早饿死了!
想到这些往事,岳继祖越发恨姚氏得很,这死老婆子成天疯疯颠颠唧唧歪歪,他好几回都忍不住想弄死她了,要不是想着能留下来从此谋得一些富贵,谁耐烦成天的应付她!不过这会儿还不是弄死姚氏的时候,岳继祖想着玲珑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样子,若是姚氏这会儿死了,说不定那女人当即便要赶他离开!岳继祖握了握拳头,这才又将胸间的戾气压了下来,不愿再跟姚氏这疯老婆子谈什么保家卫国的事儿,反而转了个话题:“娘,您先保重身体喝药才是。对了,您每回煎药时都要让我留一些药材下来是干什么的?”
他巴不得姚氏往后身体没调养好赶紧死,一旦等他立稳脚踏姚氏最好归天,这才是他希望的。这两天姚氏生病了,偏偏要摆她那副臭脾气,硬是要让他去煎药,他大爷才不愿动那个手,索性直接让家中的丫环将药煎了,姚氏一直蒙在鼓里,以为是他做的而已,这会儿看他年纪小小的还知道来侍候自己,心下不由感动,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如今在自己病时都不肯过来侍候自己一天,反倒这个不是亲生的还对自己如此好,姚氏看岳继祖的目光就更是柔和了些。
“这药材我留着有大用的,这些事儿,你就不要管了,反正对你是无害的。”姚氏这样说来,岳继祖心里不由更加怀疑。实在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