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欺人太甚!”柳丽儿这回明白过来了,那脸色青白交错之后难看异常,如同吞了一堆蛆虫般,恶心难受偏偏又吐不出来,这会儿她挠死玲珑的心都有了,但她知道,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再撒泼,不止伤害不到玲珑,反倒会使她自己的形象更差,更让人看了笑话而已。
她没想到玲珑说话这样犀利,不止没有照着她的想法来,反倒污蔑她,让她有苦说不出,若是这些话传扬出去,往后她就是能想尽方儿的挤进岳家的门,可人家背地里会怎么笑她?
“人贵自知,你一把年纪,脸貌也不如何,更是一个寡妇而已,还带着两个孩子,若是本本份份的,看在以往公公与柳家的情份上,我也就当多养了几个吃闲饭的。可你不知足就算了,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偏偏也不照照镜子,我家夫君看你不上,连春药那种下作手段都使出来了,照你说的,他要真碰了你,可真吃亏大了,不知要怎么消毒才能去除那种恶心,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柳家要留下来只要有人收留我不管,但往后米粮我半点儿不会给,你要是再想闹腾,半粒米也不会给你!”
玲珑啐了柳丽儿一口,将心里的话说完了,看她脸色黑如锅底,这才心里长出了一口气,一旁姚氏也被说得面色羞红,柳丽儿还想再闹,可她闹下去也不过是自己丢人而已。柳家的人个个面色尴尬,都极为不满的瞪着她。不过玲珑估计着。柳家人应该是不甘心这事儿就这么算了而已,可不论如何,现在姚氏亲自把儿子推到自个儿怀里,她接下了,往后自然不会再对姚氏忍气吞声。因此说完了这些,才懒洋洋的道:
“说完了话就走吧,你这样的人,跟你说话我都嫌恶心!”又将柳丽儿刺激了一回,玲珑才开始赶人了。
她的性格如何,柳家人不是第一回与她打交道,也明白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柳家人现在是跟姚氏挤在一块儿的。住的地方虽然小了些,可好歹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但那吃食玲珑要是真不给他们了,他们心下确实犯怵,那年约三十许,脸色有些憔悴的妇人一听玲珑开始赶人,连忙便不甘道:“那岳夫人。你刚刚说了那些米,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这可真真是一个妙人儿!玲珑一听到这个妇人说话。又看了看柳丽儿羞得恨不能拿眼神杀人的模样,‘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直笑得肚子疼:“说话当然算话,柳夫人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就没有反悔的道理,柳夫人是个爽快的人,那我再作主,给你们多加一半米了!”玲珑一边说着。一边又看了一眼恨得眼睛都快喷火的柳丽儿,笑得越发灿烂了起来。
柳家也并不像是之前表现得那样团结,她说柳丽儿是个靠卖身吃饭的,别人恐怕会当她吃醋,可如今柳家自己的人都已经开始问起了渡夜资,柳丽儿往后就是出去说破了天,可又有谁来信她?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真是至理名言!
将尴尬异常的姚氏半请半强迫的弄出了屋门去,而柳家人还有些不甘时,可在看着那一袋白花花的大米后,也立即闭了嘴,柳丽儿倒是还有些不情愿,临走时眼泪汪汪的盯着岳承宗瞧,岳承宗哪里理睬她,恨不能她此时再走快一些,免得他恶心,因此柳丽儿这媚眼注定如抛给了瞎子看,倒是白费心思了。
玲珑心里这才这清静了下来,一举将姚氏这个威胁除了,那柳丽儿也令岳承宗心里生出厌烦来,下春药都不能让他碰她,可想而知这柳丽儿以后是对玲珑没有什么威胁的,她就是挺着大肚子安心养胎等着往后孩子的出生也什么都不担忧了!
柳家的人被赶了出去倒是安份了一阵子,没过几天,便听说姚氏又病了,但岳承宗并没有再去看她,玲珑也只当不知道姚氏病了,以往她病了自己给侍候着不说,还花钱抓药,可没料到最后那药倒是险些用到了自己身上,这样的傻事儿做做样子干一回也就罢了,再多了她花钱讨不到高兴自然也不乐意干了,姚氏听说病得更厉害了些,岳继祖好几回想冲进庄子里来,但下人们早已经得到回报,他不止连庄子没进得到,就是后来人家将他防得跟个贼似的,他要想靠近庄子大门都不可能了。
炎热的天气慢慢的随着八月的过去而跟着翻开了新的篇章,柳家人数不少,那几斗米虽然落在普通三口之家能吃上几个月,但柳家人数不少,一个多月的时间,自然将米吃了大半,姚氏那边自己都不够吃,她就是有心想接济一番旧日故人,可旁边还有一个岳继祖盯着,自然能打消姚氏的想法,反正柳家是靠不住的,这小子也是心狠手辣,当机立断,之前还跟柳丽儿合谋哄着给姚氏下套,现在一见柳家倒霉了没用处,连半粒米都不可能撒出去,柳家自然也要活下去的,他们也没想过要搬离岳家势力范围的意思。
毕竟现在住在岳家的领地里,虽然各吃各的,但外人又有哪个知道他们跟真正岳家的主子闹得这样僵的?更何况眼见现在世道乱起来了,他们又没有什么别的强势的亲戚,也唯有紧跟着姚氏,不管如何,至少不用在这个世道里死得凄凉,最重要的,是他们不相信岳承宗会真狠心不给姚氏吃的,他们还想着总贴着姚氏,往后还是能熬得过去这一段时间。
也正因为如此,柳家人都认为岳承宗现在只是在跟姚氏较劲儿而已,他们没想过要走,其实事实上这天下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