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柳丽儿疼得不住倒吸凉气,脸上却要露出毫不在意的神色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不关你的事,都是我不好。”她柔柔弱弱的装着大方,可却疼得眉头直皱,若是正常会怜香惜玉的男人看到她这个惨状,又听她这样识大体的说法,该当会好好哄她,且又更觉愧疚的,但岳承宗却不同,他因为玲珑的影响,从不小看这些女人,再加上柳丽儿之前又给他留下的不是什么好印象,因此这会儿听到柳丽儿道歉,他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说什么,不过往后还望柳姑娘不要再突然冲出来,以免伤到了和气。”他说完这话提步要走,倒是将柳丽儿气得要死,心中暗骂岳承宗呆头鹅,不解风情,可面上却咬紧了牙关挤出一丝笑容道:“岳郎,我受伤了不要紧,可如今婶婶还躺在床上,她老人家病了,病得如此严重,她一心其实想着你的,你多陪陪她吧。”
胸口刚被踹,柳丽儿每说一个字便像被剜了心般的疼,但她坚持咬牙将话说完了,脸色腊黄,额头冷汗淋淋,原本还担忧她的姚氏一听她现在还为自己着想,顿时老泪纵横,心中感激的同时,不免又更恨玲珑两分,想了好一阵之后,姚氏这才像吃了天大的亏般,紧紧的闭了眼,接着睁开眼睛时,一片痛苦与难受之色:“好,我答应你,我住进庄子中去,但丽儿你不能不管。你必须给她一个名份,这样的好姑娘,你有眼无珠的也要错过……”
明明是为了姚氏好,可现在她还在讲价还价,反倒像认为自己吃了多大亏般,现在还提出这样的条件来,岳承宗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儿,他怎么以往没有发现自己的母亲。竟是如此的无耻?虽说他知道以姚氏的性格恐怕并不是真正想占人便宜的人,可这样的情况下,岳承宗除了一个无耻的词,还真不知道要用什么来形容她。
好不容易忍下了快到嘴边的话,岳承宗才想起以往前几年玲珑跟姚氏相处时的情景,难怪玲珑这么多年还对他有心结,若是天天都面对这样的姚氏。自己这个亲儿子都快忍耐不住了,她能忍到如今还没有口出恶言,真是已经够对自己情深义重了!
“母亲若是不愿意踏进庄子,我不勉强。”岳承宗说完这话,一刻也不愿再呆,只让姚氏自己好好休息之后,赶紧便溜出了房门。后头柳家的人还要过来拦。但岳承宗哪里还会再给她们机会,冲趴坐在地上的柳丽儿冷笑了两声,握了握拳头,柳丽儿果然脸色惨白,捂着胸口不出声了。
虽说这事儿今日倒是拖下去了,不过姚氏被这一气,病情更有了起色,岳承宗担不起一个气死母亲的名声,更何况他其实虽然说着气话,可心里对于姚氏还是多少有一分责任在的。因此最后仍是将她接了进庄子里来,不过姚氏以死相逼着,柳家那一群人与岳继祖等一并都被接了进来。
这倒是让岳承宗如同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又难受,姚氏动不动就拿不喝药来威胁,逼着自已与玲珑二人养着柳家那一群人与岳继祖,时间久了,他心里就是所剩无已的一些愧疚与亲情在姚氏三番两次的吵闹下。也被磨消得差不多了。
不过好在姚氏不管怎么闹,下人们几乎早知道这些人在庄子中的地位,再加上又有岳承宗的叮嘱,因此将这边瞒得严严实实的。柳丽儿倒是听说玲珑怀孕了,以前只是没机会接近她,现在都住在同一个庄子里了,她倒是想跟玲珑拉近一些关系,如今她算是看清了,靠姚氏还不如靠玲珑妥当,可惜她靠不近玲珑,只听说她最近肚子大了,被岳承宗护得跟个什么似的。
岳承宗越是如此,柳丽儿心里就越发不甘,原本这一切都应该是属于她的!可惜因为她当时的骄傲自大,看不上当初的岳承宗这一切才被玲珑捡了去,可明明是她不要的东西,若是她得不到便罢,可偏偏被人得到了,自己现在还要求着这人,柳丽儿的心里就越发不舒服,再加上想到岳承宗结实的身体,上次中了春药之后都宁愿回去找自己媳妇儿而不是碰自己这个送上门的女人,相较之下那李家少爷身体柔弱不堪不说,床事上表现得也不尽如人意,更重要的是,他身边妾室通房的不少,本来他就不堪折腾,再加上几个女人瓜分,每回想到床第之事,柳丽儿都有一种想挠墙的冲动。
而现如今岳承宗身体强壮不说,还对媳妇儿如此维护,她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自然可想而知。不过现在柳丽儿接近不了岳承宗,那家伙防她跟防狼似的,想到这儿,她又忍不住一阵气愤,不过好在她沉得住气,反正此时不能接近,总有能接近他的时候,当初连从庄子外不都搬进来了么,总有那么一天的!
柳丽儿这样安慰着自己,时间也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渐渐渡过了。刚一开春时,玲珑怀足了近九个月,肚子才发动了。她没有生产的经验,好在她性格本来就冷静,因此在岳承宗头一回做爹慌得六神无主的时候,她还能先忍着疼痛让人先安顿好了再说,直到一切准备就绪,龙玲担忧的眼神看着她时,玲珑这才忍不住抱着肚子开始咬着牙,呼吸粗重了起来。
她一向好强,这会儿也不肯吭声,岳承宗急得满头大汗,忙将手伸到了她面前:“若是疼了,就咬我,使出力气,我受得了。”媳妇儿忍着疼给他生孩子,受的苦吃的疼不知有多严重,岳承宗这会儿恨不能自己替她疼上一回,可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