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生的儿子不得了,是个能传宗接代的,那你是女人啊,我瞧着你年纪也不老,真有孝心,挣皮肉钱给刘有才下葬,不是更人人都要夸你忍辱负重?”玲珑这话音一落,魏氏不料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又羞又气,指着玲珑半晌之后才捂着脸,恨恨的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便是名声了,魏氏平日再有心计,可被人说到这个,也会觉得羞恼,尤其是她最近一直想找玲珑报仇,可三番两次的出了主意也没将这死丫头给害着,如今反倒被她奚落,魏氏心中哪里受得了,今日又出来受了伤,这会儿疼痛加上难受,一时间便没能忍得住,‘呜呜’的流起了眼泪来,那眼泪流在脸上还没有好完全的伤口处,顿时疼得浑身哆嗦,哭得更凶了些。
“扑哧”外头突然间传来一阵笑声,众人听到这声响时,都不约而同的将脑袋转了过去,玲珑在听到这声音时先是心里一松,抬头看去时,果然见到岳承宗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这边大门外,手里提着他那支独一无二的长枪,这会儿正看着玲珑笑。他一向沉默冷淡的样子,玲珑还很少看到他笑得眉眼都弯了起来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没有亲人没个依靠的,这会儿危难关头,竟然又遇着他出现了,玲珑在看到岳承宗时,便知道自己今日是留得下来了,心中松了一口气。险些眼泪也跟着流出来了。
“刘妹妹,若有其它方法,还是不该出卖人这主意才好。卖人缺德。”岳承宗笑意歇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教训了玲珑一句。他不是头一回出口指正玲珑的,但还是头一回玲珑听到他这样说之后,不止没有觉得郁闷,反倒觉得想笑的。岳承宗说卖人缺德,也不知道他是在指自己刚刚替魏氏出的主意,还是在暗指那刘家人。
“你是谁?”刘管事的眉头皱了皱,他正想瞧玲珑害怕哭泣的样子,以报自已当初因为她之故而被王家那大管事儿给责备打发的仇,这会儿没料到竟然冒了个岳承宗出来:“哪家里来的孩子,不要管大人的闲事儿。自个儿回去找你娘吧。”
岳承宗没有理睬刘管事的话。反倒是提着长枪朝院里走了进来。路过门边时沉默了半晌,目光四下里看了看:“门又被撞坏了?”
一个又字,更是让玲珑心下笃定。知道昨儿晚间就是他给自己将门修好的,想到这些,心中怨气倒是消了几分,不免又生出几许感激来,点了点头就道:“今儿这群人一来就说是刘家将我给卖了,真是笑话,凭什么刘有才死了,我得卖身为奴给他下葬,也不瞧瞧他凭什么,受不受得住。”玲珑说到这儿时。脸上露出几分轻蔑之色来:“我跟刘家早就没什么关系,当初刘有才险些将我这个孙女儿打死,便当我当时就死了吧,如今倒是好笑,一没银子又回来,当我是他们家养的猪不成。”
岳承宗听得出来她这会儿其实已经是气极了,虽然外表看着还算平静,但他对于这姑娘性子也算是有几分了解的,她要是真将脾气给发出来了,那恐怕事情倒是不大,但她现在闷在心里,反倒露出平静的模样来,那便证明她这会儿看起来越平静,其实心中便是已经气得更狠了。
“这位大叔,你也听见了。”岳承宗顿了顿,才转头看着刘管事道:“我与刘妹妹是一个村里的,知道她跟刘家根本没什么关系,是不是哪儿弄错了?”他说到这儿,又接着道:“我看这位大叔也像是大户人家出身的,该知道赵都王朝的王法,若是强行逼良为贱,那可是犯法的。”岳承宗这话一说出口,刘管事的倒真是有些犹豫了起来。他确实是恨玲珑当初害了他,不过再恨玲珑,再想看她倒霉,报自己当初那个仇,可也犯不着同样用自己犯法来去报,若真像这少年所说的,这刘玲珑跟刘家无关,自己要真将她强买回王家去,要是惹出什么大事儿来,恐怕王家饶不了他。
王家最重名声与气节,对于读书人来说,名声胜似性命,也正因为如此,上回玲珑一闹起来时,王管事想也不想便将他给收拾了来给一个小丫头赔罪,这样的做法也是王家多年来在这四周名声赫赫的原因,要是知道自己强买人为奴,惹出官司,到时就算米已成炊,刘玲珑自己要倒霉便罢,可要是连累了他,别说不能回到以前的当管事时的日子,最后说不定王家为了名声,连自己这条命也要给填进去了。
这样一来,这刘管事自然有些犹豫了起来。一旁魏氏看得分明,不由暗骂岳承宗这个搅局的小东西,一面忙道:“刘老爷容奴家说两句。这刘玲珑是奴家二叔留下的女儿,奴那二叔命薄,早早儿的便去了,如今公公过世,只等银子下葬,刘玲珑是公公的孙女儿,老爷说,这人刘家卖不卖得?”
“什么你家的我家的?”玲珑恨不能咬这魏氏两口,瞪着她就道:“你说是刘家的就是刘家的,你将我爹唤出来问问看,我是不是刘有才的孙女儿,你将刘有才带过来问问他,看我是不是刘家的人。”魏氏一听这无赖的话,顿时傻了眼儿,这两人都已经死了,现在死无对证,要到哪儿去唤人来证清白,刘玲珑这死丫头以往的胆小懦弱哪儿去了,现在竟然开始耍起了无赖来,这还真是以前那个刘玲珑了?
要不是自己都被驱过一回邪,魏氏还真要怀疑这刘玲珑是不是当真被那东西附了体了,要不怎么一个人性格怎么会变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