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好意,我看你有毛病才是!这是我家里,什么时候请你过来了,赶紧走你的吧,谁稀罕你过来了!”玲珑这会儿一听他喊起来,也不客气了:“再说了,你还算是个什么男人,身无二两肉的,还没我能提会拿的,还敢跟我提什么男人,哪边凉快你闪哪边儿去吧!”
“你……”李园气得面红耳赤,也有被玲珑这样一说感觉受辱之后羞的,他气得眼睛都通红,生平头一次有人当面这样不客气的说他,顿时除了让他恨玲珑之外,连带着也将今日带他过来的岳承宗给恨上了,他恨不能这会儿抽岳承宗两下出气才好,可是他又打不过岳承宗,那家伙虽然不像自己会读书,可长得五大三粗又能打会踢,论身手他不是岳承宗对手,因此李园决定要当面辱骂岳承宗一回才甘心,顺便与他断绝关系,免得与这样的武夫来往,以后要受到其他读书人嘲笑。
心中打定了主意,李园便想等到岳承宗过来,玲珑却看他这装模作样的不顺眼儿:“走啊,你怎么不走了,莫非还想要留下来吃顿饭不成。”她说到这儿,撇了撇嘴,又故意用只有李园能听到的声音小声的道:“死皮赖脸的,也不知道在厚着脸皮想什么,以为自已貌若冠玉呢,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什么脸皮!”
‘轰’的一下,李园这会儿想找条地缝钻下去的心都有了,他真是恨得要死。也顾不得自己要等岳承宗回来骂他一顿了,连忙转身便想走,那头岳承宗却已经刚刚听到了两人拌嘴的故意提高声音的几句,连忙端了碗筷进来。一走到门口便发现气氛不对劲儿:“怎么了?”
“岳承宗,我以前敬你有侠义心肠,才与你来往,谁知你竟与这样的,这样的,人来往,我李某羞于你为伍,从此与你割袍断义,不再与你来往!”李园将自己早就准备好在心中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这才觉得爽快了许多。他正想着岳承宗肯定会露出慌乱的神色。来与他讨好解释时。玲珑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割啊!你就是有那刀在手,也没那力气将刀子握住吧?”
玲珑这话一说出口,李园顿时被逼得想死。只觉得一股股血液直往自己脑海里钻,涨得脑门儿都突突的发疼,他这会儿气急之下倒真想抽把刀出来将自己的衣裳给割了以示决心,可一来他手里没有刀子,就是他手里有刀子,也像玲珑所说的,不一定能割得开衣裳。而退一万步来说,便是他有力气能割得开衣裳,可这衣裳是他为数不多完好无补丁出门见人的,要是割坏了。他家中又不是多富裕的人家,回头割坏了衣裳,他老娘再喜欢他,说不得也要念叨他一回。
李园想到这儿,冷哼了一声,涨红着脸色,突然间捂着脸飞快的跑出去了。
他倒还知道一点儿羞耻之心!
将人赶走了,玲珑这才冷哼了一声,吸了吸鼻子,将目光落到了岳承宗身上。
“把桌子安上!”玲珑这会儿忍下了想咬岳承宗几口的心,冲着他指手划脚:“碗也要再洗一次,筷子也还要洗!”
“我洗过了。”岳承宗沉默了一会儿,才将碗搁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玲珑妹妹,李兄是怎么了?”
“人家要跟你割袍绝义了,你没看到了,什么李不李兄的,我看他就是一个神经病!”玲珑一听到岳承宗说起那个李园,顿时忍着的火气一下子全都发泄了出来,指着岳承宗便道:“你都交的是什么朋友,也不睁大眼睛瞧清楚,这样的斯文败类是能交的吗?说话颠三倒四,脑子有病却又放弃治疗。”想到自己被发的那张好人卡,可是生平头一回,偏偏还被一个自己压根儿就没看上眼的人发,不止是心里受不了,连自尊也有些受不了,玲珑越说越是火大:“我问你,你今天带人过来是干什么的?”
岳承宗听到她骂李园,顿时心里奇异的生出一股舒坦的感觉来,好像大热的三伏天灌了一杯凉水下肚,浑身从头到脚都感觉有些舒坦了起来。昨日他被姚氏带回去教育了一晚上,他也相信了自己母亲所说的话,自己现在与玲珑相处那不是真正对她好,那可是害了她。可这姑娘三灾八难的,要不是他好几回盯着,恐怕早就没命了,就是现在还有活命在,说不得被卖哪儿去了,这样的情况下让他不要再盯着,他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也正因为这样,岳承宗才生出了想要给玲珑找个依靠的心思。可这样一想虽然他能替玲珑找个人照顾着她,自己是安心了,可岳承宗心里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李园是个读书人,又有能耐,且斯斯文文的,玲珑与这样的读书人在一块儿,往后两人间就算有什么摩擦,想来以李园读书人的身份也不至于会对她动手,这小姑娘瘦得跟豆芽菜似的,他像是伸手便能将她捏断,若是往后遇着那性情不好的,他怎么可以放心?
岳承宗平日里虽然也不算是冷血心肠,见着落难总是会搭手帮上一把的,可像这回替玲珑想得这样深的还真是头一回,他也没敢去细想是为什么,今日一大早匆匆拉了李园过来之后,又心中觉得后悔,直到这会儿玲珑将人赶跑了,岳承宗先是有些欢喜,后又有些懊恼了起来,他自己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只是这会儿听到玲珑问他,岳承宗才回过神来自己干了什么。
虽说他是一片好意,可替玲珑找人的事儿到底是他一头热,还没跟人说一声呢!岳承宗看着玲珑冷淡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