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的另一端,是一间客房,那里专门用来招待远方而来的贵宾,小小的房间里,明珠高挂,满室生辉,可是,就在这色泽温润的光线里,却只能看到凤九一张早已气得铁青了的脸。
过了不久,屋子里,就传来了声音宏大的咆哮,还有怒吼。
不错,那是凤九的声音。他很生气,简直是气坏了……
早已躺在床上的若水,正紧紧地闭着双眼,仿佛昏过去了,又仿佛是睡着了。
凤九在帮她检查伤口。
他一看到被若水刺穿的大穴,再一看看她心口的伤,还有早已昏过去的人,仿佛一只暴怒的狮子一般,震得整个房间,都嗡嗡作响。
这个女人,是脑子摔坏了,还是有病啊?她的身体,才好了多久,现在,又有了孩子,如果她跟孩子出什么事的话,他就没法活了,她想要这个问阁阁主的位置有何难的,非得来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
而他,活了这么久,怎么就败在她的手里了,唉,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女人的擦屁股纸了?而且,还是耐用型的……
“女人,你给我醒醒……”凤九望着身上还在流血不止的若水,眸子里,仿佛有火在烧。他想去摇她,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他想却唤醒她,却发现自从自己回到这里以后,还没有看到她睁开过眼睛。
他的手,放在她的腕上,却感觉到她的脉博极为虚弱,丹田之内,更是空空如也……
凤九大吃一惊,丹田空空如也?这,又是什么状况?
他连忙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这才感觉到,她的丹田之内,有了些气息。
原来。并非和上次一样啊……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让人气愤,让人痛恨,可是,却为了什么,她只要受到哪怕一点的伤害,她的身边,几乎是所有的人。都会禁不住地担心,乃至心痛难当呢……
这个女人,有些事,明知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她从来都不甘心;有时候,明知没路了,她却还在前行,你若问。她就会说,习惯了。
……
那样的一个女人,即便让人恨,也无从恨起……
一天,一天一夜。
在经历了不为人所知的一天一夜之后。那个几乎已经九死一生的若水,拖着几乎全身都在流血的身体,回到了火流云的面前。
没有人知道,在那一天一夜里,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长老会对她的试炼是什么,而她,又是怎样通过的。更没有人知道,最后的一关的内容是什么,她又究竟是怎么过的……
总之,第二天一早就进了山洞的若水,直到当天的午夜,所有的人才看到,那个几近昏迷的少年男子,手持一把款式古怪的短剑,正步伐踉跄地从那个神秘的山洞之中步出。而此前,陪同她一起进去的六大长老,却没有出来。
那一瞬间,天地皆惊。
那一霎,几乎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鸡。
还是等在洞口的凤九,第一时间就飞身过去,然后扶住了若水几乎是遥遥欲坠的身体。
如果说,上一次的伤,只是伤到了心肺的话,那么,这次的伤,就是已经到了断筋裂骨的地步。
凤九无法推测,在她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可是,他却知道,眼前的当务之急,并不是问事情的来龙去脉,而是对这个已经伤得几乎残废的女子,进行必须的救治。
第二个赶上前来的,是火流云,他望着女子手中的,那柄款式奇特的短剑,眼睛里,忽然散发出奇异的光泽。
他一步一步地上前,对着若水伸手,近乎耳语地说了句:“宫兄弟,这柄剑,能给我看看么?”
可是,若水早已昏迷过去,可是,即便是昏迷,她的手,还依旧紧紧地握着那柄黑色的短剑,一点也不肯松开。
火流云伸出手去,可是,还未触到那柄短剑,只见一道光华凭空闪起,蓦地向他扑来。
那道金光,变成一道利剑,速度极快,迅雷不及掩耳。
毫不防备之下的火流云,蓦地被这道金光扑中。
只听“通”的一声巨响,火流云的身子,仿佛被重力冲击一般的直向后扑了出去,然后在撞上了墙壁的同时,又跌倒在地。
这下,火流云的脸,再次变了颜色。
破天斩,若水手里的那个东西,竟然是问阁的传世之宝,破天斩?
可是,那早已在几十年前就丢失了的至宝,怎么会在若水的手中呢?
火流云无意识地抬头,正触到凤九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眼睛。
几乎在下一瞬,凤九就一手抱着若水,鬼魅一般地立于众人十丈开外,一只手平平地对着火流云伸出,然后,用冰冷至极的语调说道:“拿问阁的掌印戒来……”
既然那个女人一心要那个什么阁主之位,那么,他不妨替她做好最后一件事,替她拿回问阁的掌印戒。
问阁的掌印戒,就是问阁阁主一般的存在,问阁诫条第一条:见掌印戒者,如见阁主……
火流云的眼神凝聚了一下。
然后,他摇头,定定地开口:“不,在没有确定到宫兄弟的生死,还有没有经过传位大典之前,这掌印戒,绝对不能轻传……”
凤九蓦地冷笑起来。
什么传位大典,什么确定生死,怕这些,都只是些借口而已吧。
他一边冷笑,一边调转手腕,五指张开,仿佛有巨大的气流,正向着远处的火流云轻飘飘地拂了过去。
那气流,闪着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