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晴天的身子陡然僵住。怎么能忘记?怎么会忘记?
流风飒飒,云烟淡淡。高台之上,寒流暗涌。
晴天没有说话,陈内侍也没有说话,寂静的空间,只有细微的呼吸乍聚,乍散。
难忍的静默之后,玑衡下的黑衣男子忽然狂笑起来。
那样的笑声,如利刃割体,刀兵相交,就连远道而来的风,都感到了空前的杀气。
陈内侍没有看到,冷月清辉之下,晴天握在窥管上的手,正慢慢变形,粗砺、墨黑、泛出银光点点,冷冷闪闪。
愤怒,在刹那间充斥着他的心,就如深不见底的黑洞,吞噬着他所有的良知和意识。随着笑声,晴天黑色的天官服,一寸一寸地涨起,无风而动。由天由地,由四面八方一涌而来。
渐浓渐浓的黑气,一丝一缕地凝聚,然后,将他重重包围。
那样的黑色气息,带着末日即将来临的不祥,一分一分地吸收着月之光华,使冷月更冷,群星更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