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所谓的幸福呢?又是握在谁的手里?
忽然,远处“乒”的一声巨响,蓦地传入贝儿的耳际,她愕然抬首,只看到那兵士已经过去了,只留下若水一个人,脸色铁青地站在帐内,她的手下,是一张生生地被劈裂的梨木桌……
贝儿隐约地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她快步而来,只看到年轻的元帅,右手握紧的拳头,鲜血淋漓,正一滴一滴地滴到一地的梨木碎屑之上,而她本人,则毫无痛觉,只是,一脸铁青早已退去,有风,卷着雪花,辗转地落入帅帐,扑到石雕般地伫立在帐门口的若水的身上。风去了,雪落了,一地的微白的碎雪,正渐渐地融化,正渐渐地失去原本的形态……
贝儿诧然抬头,只看到年轻元帅的脸上,有什么东西,正从她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上,慢慢地落下。
“主子……”贝儿讷讷地开口,正触到若水冰凉得仿佛流动的冰一样的眸光。她望着贝儿,忽然静静地笑了起来,刺眼如阳春白雪。
然后,若水的话,随着她冷得仿佛荒漠冰雪的眼神,带着寒气的薄唇,慢慢地吐出字眼:“贝儿,那个女装,不用再准备了,本帅想,本帅这一辈子,都不再需要……”
演戏需要观众,女为悦己者容,既然那个人,不再存在,既然那个人不想再看,那么,她如此煞费苦心地,又是为了哪般呢……
人来了,人去了,繁华如锦,堤岸杨柳,原来都是些过客,都是点缀。人笑了,人哭了,人聚了,人散了,可是,在最初的最初,还有最后的最后,我们都只能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