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莫现在已经是色欲熏心,脑中哪里会有怜香惜玉这个词,淡淡看着华溪烟白皙的脸庞以及纤长的脖颈,眸底的暗红之色更加深了几分。
华溪烟不能大喊,要是被人发现他们这样在这里,当真是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她只是紧紧抿着唇,剧烈地挣扎着。
“别动!”李锦莫皱眉,不耐地低吼了一声,神情极为可怖,让华溪烟浑身一僵。
忽然发现,她的一切策略,一切智慧,一切计谋,在这一刻都是那般的苍白无力。那些她一直引以为傲的智慧现今并不能救她与水深火热之中。男女天生的差距让她的一切挣扎都是徒劳,宛如蚍蜉撼大树,丝毫无济于事。
难不成自己今天真的要中了那人的计交代在这里?华溪烟这般想着,一双明眸中竟然隐隐有水光溢出。
她不甘心,好不甘心。她并未主动去招惹谁,却是被人这般算计,就算是谢嫣,也是她先与她为难,凭什么让她承受这样的痛苦!
这般想着,华溪烟心中满是愤恨,整个身子都不可遏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忽然感受到华溪烟得不同寻常,一直低头撕扯着那坚实不料的李锦莫抬头,却是撞进了华溪烟一双瞪大的满含愤恨与不甘的眸中。那一双勾人心魄的美目现在不见半分娇婉柔媚之态,而是如淬了毒一般,似乎是要将人千刀万剐。
“放开我!”华溪烟缓缓启唇,一字一顿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李锦莫的怔楞不过是片刻,随后便不屑地一扯嘴角,给了她一个“你做梦”眼神,拉扯她衣物的力道更大了几分。
华溪烟满心绝望,缓缓阖上双眸,紧紧咬着下唇,做着最后的挣扎。
忽然间,听到“砰”的一声脆响,接着便感受到拉扯着自己罗裙的力道松开,华溪烟缓缓睁眸,便看见李锦莫已经歪倒在一侧,额头上一片红肿,显然已经晕厥过去。
她颤抖着手揪着自己的衣领,微微张着菱唇,轻缓喘息着,瞪大双眸,并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没事了。”温雅的声音徐徐响起,华溪烟缓缓回首,便看到了云祁一双笑容浅淡地站在他身侧。
他的笑容虽然清淡,但是却带了一抹安抚人心的滋味,那并不温暖的阳光从他身后照过,忽然间变得光芒万丈,直接照进她的心底,将她心头的恐慌与惊惧慢慢驱散干净。
“不要怕。”他再次开口,轻轻将手附在她肩上,弯腰认真地盯着她双眸,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她的肩膀,传递过她四肢百骸。濒临干涸的心仿佛一下子鲜活了一般。
她的面色很苍白,饶是血红色的夕阳余晖依旧无法给她带来多少生气。云祁这般定定地看着她,忽然觉得心下一痛。
在他印象中,她一直是坚韧不拔、足智多谋的。无论是之前面对孙家,还是现在面对温家,她都是游刃有余,算计与反算计,将那些人全部赶尽杀绝。就是因为她这般强势,所以几乎要被人忘记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不过及笄一年的女子。而今天这件事情,便是对一个女子心理防线最深刻的打击。
“华……”云祁正欲开口说什么,忽然浑身一僵,到了唇边的话立刻烟消云散。
因为华溪烟忽然上前一步,扑入他怀中。
她的手环着他的腰,紧紧地扣着,将他腰后的衣袍抓出一一条条痕迹,流云锦光洁无匹,顷刻间那痕迹又消散无形。
华溪烟将脸埋在他胸前,一动不动。她不同于以往的清浅微微有些沉闷的呼吸在他心脏外边的肌肤上盘旋,温温热热,带来一种极为不同寻常的感觉,随后又盈盈绕绕,消散无声。
云祁皱眉,缓缓后退,想要将华溪烟推开,看看她是不是晕厥了过去。
华溪烟的手忽然间又紧了紧,哝哝的声音自他胸口响起:“云祁。”
没晕过去就好,云祁低叹一声,轻轻拍着华溪烟的背,像是在安抚小孩子一般诱哄着。
微风拂过,将华溪烟的青丝扬起,在身后形成了一匹黑色的锦缎,极为柔顺,还散发着像是黑曜石一般的莹莹光泽。
云祁一只手扣着华溪烟的背,另外一只手执起一缕青丝,在指尖缠绕,打结,看着那黑发丝丝从指尖滑落,留下清浅的触觉,合着一抹柔情。
梓菱忽然从旁边闯了出来,猛然见到二人这形态,似乎是被雷劈了一般僵在了原地,嘴里可以塞得下一个鸡蛋。
云祁一个眼神扔了过去,梓菱捂着快要被闪瞎的双眼爆头迅速离开。
天哪,这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公子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呢!
华溪烟将额头抵在云祁胸口,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清雅松竹香,缓缓平息着自己的呼吸。这个清爽的怀抱,将李锦莫带来的肮脏触觉全部焚烧殆尽,不留一丝痕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举动,仿佛是条件反射般的想找一个平息自己恐惧的地方。前世的时候,无论多大苦难,都是自己一个人担。但是这一世,比上一世还要辛苦上许多,她忽然想知道,有个怀抱来依靠,是什么感觉。
所幸的是,这个人没有推开她。
无论是最开始在客来居的时候相助,还是后来在嵺州,亦或是吕梁山上千钧一发之际,还有方才,这个人帮助她大大小小无数次。每一次,都是如神祗一般,在她最狼狈无助的时候,降临在她面前,用最优雅的姿态,救她性命,保她尊严。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