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已经是秋日,屋中较之夏天凉寒了几分,尤其是那瓶中的水,为了使得月季花期更久一些,用的都是冰水,甚至是还有一些没有化开的冰凌,就那么直泠泠地倒在了柔嘉公主面上,那细碎的冰凌打在她娇嫩的面上,生疼生疼。
“华溪烟,你做什么!”柔嘉公主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瞪大一双眼,冲着华溪烟厉声吼道,“你是疯了不成!”
……满室寂静。
屋中的人看着那个上一刻还是昏迷不醒,现在却是勃然大怒生龙活虎的女子,在看着一边闲适而立唇边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的华溪烟,瞬间明白了什么。
而柔嘉公主也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是什么情况,看着华溪烟那双洞察了一切的明眸,她毫不怀疑此事的真相是被华溪烟知晓了!
李获真最先回过了神,义正言辞地冲着华溪烟开口道:“二小姐这是做什么?公主本就受了靥,你这是还要让公主大病一场不可?”
许是由于对华溪烟的举动太过震惊,李获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方高官应该有的霸气威严的气质。
若是华溪烟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的话,看着这李获真,还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儿。再回过头看看柔嘉公主,当真便要双眼一番再次晕过去。
只是柔嘉公主这次还没有再贴到柔软的床铺,便感到被一个人伸手拦住了背部,整个人僵在了半空中。
睁开眼,便看到华溪烟笑得一脸灿烂的面容。那美艳的脸上挂着三月春风般温柔的笑意,甚至是眉梢眼角全是风情。还有那斜斜上挑的眼尾,却是含了一股轻蔑的意味。
“公主可当心,要是晕倒的时候磕着碰着,那可就不值了!”华溪烟浅笑着说道,将柔嘉公主缓缓放在了床上,动作极为轻柔。甚至丝毫不在乎她的长发打湿了她华贵的罗裙。
柔嘉公主觉得华溪烟的手碰着自己背部的部位像是着火了一般火辣辣地痛,刚刚一躺在床上便伸手推来了华溪烟,嘴里还极为嫌恶地说着:“不要碰本宫!”
华溪烟缓缓后退几步,站定,不顾柔嘉公主的冷言冷语。
李获真转头看着华溪烟,皱眉道:“二小姐刚刚的举动是为何?那么一瓶子水倒在了公主头上?你可知这是大不敬的罪过?”
“大不敬?”华溪烟疑惑问道,随即笑道,“李大人多虑了,我这是为公主好!”
“胡言乱语!”温海看着柔嘉公主一副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的模样只觉得心疼不语,狠狠地瞪着华溪烟,“公主金枝玉叶,岂能任你这般无礼?我看你这是玩巫蛊之术把自己也咒着了吧?”
真是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给自己泼一盆脏水!华溪烟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一副此言差矣的模样:“温二公子这么说就不对了,你看我这么一盆子水下去,公主这不是醒了么?若是没有我的话,公主怎么醒得过来?我还没有邀功呢,温二公子竟然敢说我不敬公主?”
见温海还要开口。华溪烟急忙抢先:“之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公主靥着了?我看公主现在可是情形得很!说不定我这么一瓶子水下去,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早便被淹死了!”
简直就是胡言乱语!温海咬牙,死死瞪着华溪烟,她那么一席信口开河的话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居然还说什么邀功的话!
床上的柔嘉公主也是气的够呛,想着这华溪烟难不成还妄想着自己给她lùn_gōng行赏不成?
“王二小姐真是开玩笑了,这灵邪之物哪里还能被淹死?”温玫冷笑一声,捋了捋自己宽大的衣袖,冷哼道,“你可真是为了给自己开脱无所不用其极!”
“无所不用其极?”华溪烟咀嚼着这几个字,最后话尾轻轻收起,满是韵味,给人留下了无限遐想的意味,尤其是配着她洞察了一切的神情,温海忽然间有种计谋被人拆穿了的感觉。
“你这语气是做什么?难不成无所不用其极的还是我们?”不经过大脑,这么一句话下意识地便脱口而出。
“温二公子!”李获真警告地瞥了一眼温海,给了他一个满含警告只有这两人才心领神会的眼神。
温海瞬间意识到自己失言,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被华溪烟逼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这么一想,只觉得心下恨恨,尤其是看着一脸笑容浅淡的华溪烟,真是恨不得立刻将那个女子一成不变的笑容扒下来!
“堂兄,你怎么不进来?”外室忽然传来一声冷冰冰的问候,华溪烟一听便知道了这是云惟的嗓音。
接着,帘幕被挑开,一张风华绝代的面容出现在众人视野当中。
一见到云祁,屋中之人便想到了刚才云祁将华溪烟拉走的事情,于是目光不由自主地在这二人中间徘徊,神色莫名。
正在屏风后边打理的柔嘉公主也听到了外边的声音,不由得惊喜道:“是云公子来了么?”
那声音千娇百媚,宛若莺啼,哪里有半分魔魔怔怔,虚弱不已的模样?
“公主有礼!”云祁在外边站定,不许不缓地冲着屏风的方向开口,“刚刚祁得到一个消息,说是艳花根水可以辟邪,这才拉了王二小姐前去寻找,谁知却是无果,后来听闻公主院落中有月季,这才想到了公主房中必然有艳花根水,王二小姐担心公主,这才急忙赶了回来,如今看来,这方法确实是有效!”
艳花根水?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大红织锦地毯上那孤零零的月季上边,想着刚才王二小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