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这样我就奈何不得你了!”孙夫人皱眉瞪着华溪烟,脸侧的肉一抖一抖的。
“您的手段我一直是知道的。”华溪烟清浅开口,认真说道。
孙夫人冷哼一声:“你就给我在这里消停呆着,要是清如的病还不好,你就去给我侍疾!”
华溪烟想着这孙夫人的胆子当真不小,让她去侍疾?就不怕那赵清如把命没了?
“你最好给我消停呆着,别甩什么花样,否则你和你大牢里那爹一个都跑步了。”孙夫人再次警告了一句,甩袖走了出去。
春杏赶忙跟上,对于华溪烟一副避犹不及的态度。
孙夫人走后,华溪烟便在墙根找了个地方坐着,细细地思索着逃生的办法。
首先华县令的姓名暂时无虞。要是想给华县令定罪的话,自然是要证据的,哪怕是构陷,也要有证据好存档录案,所以她要做的,便是尽快找出华溪烟被构害的证据。
然后她现在身困于此,她终究是低估了孙知府,本以为她正大光明的进来,孙知府畏惧人言,自然不会将她怎么样,但是现在想想,终究是她想多了。这孙知府在易县的势力极大,杀掉一个她,不会有任何人敢站出来说什么。
这便是高官强权的好处,华溪烟想着,幽幽叹了口气。
门再次打开,华溪烟微微睁眼,见到进来的人微微一愣,还不及她起身,一桶水便劈头盖脸泼了下来。
法克!华溪烟抹了一把脸,在心里低咒了一声。
不待她喘息,第二桶水再次泼了下来,华溪烟从头到脚湿了个彻彻底底。
“这是我们夫人赏你的,你也好好尝尝这浑身湿透是什么滋味。”春杏在门口。双手环胸,看着狼狈的华溪烟,兴致盎然地说道。
华溪烟知道孙夫人这是给赵清如找场子来了,于是抿唇不语。
华溪烟想着她还打了赵清如一个巴掌,这人是不是也要给她打回来?果真下一刻,便见春杏大步走了过来。
“我很宝贝我的脸,希望你不要乱动。”华溪烟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春杏,清声说道。
她的眸子亮的摄人心魄,湿漉的头发贴在面颊上仔细看来非但不狼狈,反而多了几分惑人的讽刺,但是那一张面容却是在一桶冰水的刺激下,青白地厉害。
想到刚才华溪烟说的话,春杏心里又打起了退堂鼓。
华溪烟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凌乱的发髻彻底散了下来:“我的手要是一个不稳,你这辈子就完了。”
春杏后退一步,见到华溪烟拿着那簪子在自己手上比划着,随时一副划下去血就会喷涌而出的状态,面色大骇。
最终她还是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华溪烟把玩着手中的簪子,神色莫名。
由于这间屋子是背光,所以很是阴冷,就算是夏天也没有什么温度,华溪烟觉得浑身湿漉漉地难受的厉害,一副黏腻腻地贴在背上,让她有些恶心。
这门一天都没有开过,甚至是没人进来给她送一口水,华溪烟舔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努力打起精神思索着孙夫人会用什么卑劣的手段对付她。
淡淡的月光透过那窗户照射进来,斑斑驳驳的影子映在墙上,她内心那种潜在的恐惧再次涌现出来。
华溪烟一边安抚着心里那股情绪,一边缓缓挪动到了门口的位置坐着,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天。
前世的时候忙起来一天不吃饭的情况多得是,熬夜更是家常便饭,所以华溪烟现在并没有什么不适。
过了许久,听到外边有隐隐的脚步传来,华溪烟心神一禀,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