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葭正在院中坐着,一双眸子定定地看着前方,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而云惟坐在她身边,看着她淡薄的身子,二人相对无言。
华溪烟走了过去,将手放在了沈葭肩上。
沈葭没有抬头,但仿佛已经知道了来人说谁一般,气若游丝地怔然开口:"你来了啊。"
华溪烟"嗯"了一声,坐在了沈葭旁边。
"怎么回事儿?"这话是华溪烟问的云惟。
她在宫中已经知道是明妲从中捣的鬼,但是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明妲和他们是站在对立面的,怎么就上了明妲的当了呢?
"宫中有赏赐下来,但是我们知道有问题一直不敢多动。前些日子沈葭的月份大了胎动不止,这才煎了些药草,谁知道下人没有用府中原本的药材,而是宫中赏赐出来的!"
"赏赐的人是明妲还是宁熙?"
"是明妲。"云惟说着,语气中是难言的沉痛。
那是他的孩子啊,他的两个孩子,就这么夭折了!
"我晓得了。"华溪烟点点头。
"我要亲手处置她。"像个木偶一般一直没有说话的明妲这才幽幽的吐出这么一句。
"好。"华溪烟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
虽然明妲对她出手的次数也不少,但是和沈葭这般丧子之痛比起来,终究还是差了些。
她也从不觉得沈葭是个良善之辈,必然轻饶不了明妲那个贱人。
这次她生产的时候,明妲让人用坏消息让她胎动从而被掳,她十分不介意也这般。
毕竟她最擅长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再稍微狠上一点点。
——
杨瑾容在西北的赈灾果然出了问题,据说是不知道怎么损害到了北戎的边境城池,耶律易大怒,出兵将杨瑾容的赈灾队伍团团围了起来。
而宁熙派去救援的队伍却在半路被云家大军拦住,迫不得已,宁熙再次向百丽发出了军令。
百丽和圣天有明妲这层关系,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派太子白勋亲自带兵前去救杨瑾容之危。
——
明妲很激动,她已经很久不曾见到白勋了。
不少人都知道她喜欢的人是白勋,而她如今嫁到宫中来,也是为了替白勋保下百丽。
所以收到白勋的消息,他去西北的时候会转道来京城看她,她就有些喜不自胜。
贴身的宫女有些不敢相信,不由得有些担忧:"娘娘,此事还是小心些为好。"
明妲一恼,一巴掌拍在了那宫女头上:"怎么?你是见不到我和他见面不成?"
那宫女捂着被打的剧痛的脑袋连连摇头,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再惹了面前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那玉佩是我亲手送给太子殿下的,殿下视若至宝,不会轻易拿出来的。"明妲坐在镜子前边认真地打扮着。
白勋有多看重那块玉佩,对她的心意就有多少。
到了约定的酒楼里边,明妲让随从留在门口,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刚刚推门,眼前就一阵漆黑,身上不知道被罩上了什么东西,接着她便被人按在地上,随后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明妲在麻袋中剧烈地挣扎着,根本不知道从哪里才能挣脱,只是无论她翻滚在哪里,拳脚都能准确无误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感受到所有位置都在痛,像是被车碾压过一般,铁拳一般的重量落在她的肩膀、膝盖、手肘上,每一块儿骨头,每一块二筋脉,都巨疼无比。
不知过了多久,甚至她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活着,头上的麻袋总算被解开,她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眼前寒光一闪,苟延残喘的明妲看到面前攥着长长的银针冷笑着的沈葭的时候,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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