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梓菱回过神来的时候,云祁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出去了。
梓菱觉得,最近以来,谁都疯了,不光是云祁,整个云家大军,好像都不正常了。
“梓菱,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师兄呢?”萧叶彤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公子……”梓菱吞了吞口水,“不知道啊……”
“他娘的!”随后而来宁晔一听急了,跳着脚骂了一声娘,急得团团转。
“小王爷……”
“别叫我小王爷!”宁晔狠狠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好好的发髻被他他扯得一团糟。
“他他娘的想走就走了,这半壁江山甩甩手留给老子了!也没问老子我要不要!这他娘的不带这么坑人的,这不是坑了老子一辈子吗!”宁晔真的是气急了,他从来没有这样,脏话连篇过。
梓菱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什么叫他家公子把半壁江山丢给了晔小王爷?
“老子必须把他给追回来!”宁晔狠狠地将手中的扳指扔到了地上,转身一阵风似的离去了。
萧叶彤的脑子已经成了一锅粥,到还是急忙追了过去。
梓菱远远地还能听到萧叶彤传来的声音:“师兄骑的绝对是白玉龙,你追不上的。”
——
圣天,上京。
“秀,你真的不回去找姑爷吗?”寻秋不知道第几遍征求华溪烟的意见。
“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华溪烟回答,面容上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波澜。
似乎一个月前,那个在吕梁山上,从满怀期待到心灰意冷的女子,已经成为了过去。如今华溪烟身上,已经没有了半分一个月前的模样。
她好像对什么都没有了兴趣,却又好像没有对什么都失去兴趣。从雪山底下出来的这几天,她们听说了不少云祁的事情,听说了不少云祁这些日子以来雷厉风行的手段。
听说了云祁诛杀了吕梁山所有兵马。
听说了云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帮助贺兰泽平定了西陵的动乱。
听说了以狠辣万分的势力****了意于在此危机时刻动荡闹事的州郡。
听说了他出兵圣天李家,西陵裴家,所过之处,血流遍地。
这些事情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是冥冥中似乎又有什么,便是都和她有关。
想到这里,华溪烟长长呼了一口气,微微闭目。似乎是在平定自己抑郁烦躁的内心。
“秀可是要回荣昌宫?”问夏轻声发问。
“不回。”华溪烟摇摇头,“去文宣侯府。”
她想着自己确实应该去文宣侯府现身了,否则依照文宣侯的性子,不把文玮杀了才怪。
文宣侯府是一如既往的严肃,但是又不同于以前,严肃中更多了几分凝重。
“什么人?”文宣侯府门口的人立刻拦下了华溪烟。
“是我。”华溪烟眨了眨眼微微一笑,将那侍卫惊了个半死。
长公主?是长公主?是一个月多杳无音讯的长公主?
华溪烟进了院子之后,直接朝着文宣侯的院子冲去。
“滚出去!”华溪烟刚刚推开门,便听到一阵爆呵,随后一个茶杯在她脚底碎裂。
“这么久了一个人都找不到还回来干什么,滚出去……”文宣侯骂了一半的话在看到门口那个斜斜靠在门框上的人时候,生生噎在了喉咙里。
“侯爷,这我好不容易回来,也被您给吓死了。”华溪烟倚在门框上,笑盈盈地道。
文宣侯急忙走了过来,抱着华溪烟就是上上下下的好一通打量,就连眼眶都不禁红了起来。
“侯爷……”华溪烟扶着文宣侯,感受到他因为激动而不断颤抖的身子,心下满满的都是感动。
文宣侯仔仔细细看着华溪烟又消瘦了的脸,嗫喏着嘴不断道:“真好,真好……”
“我一出来就来了侯爷这里,就怕侯爷为我担心呢。”华溪烟笑眯眯地扶着文宣侯坐到了椅子上。
“这些日子真可是把我给吓坏了。”文宣侯从不是一个善于说这样的话的人,但是现在,见到华溪烟,真是忍不住把自己的担忧和害怕全和她一股脑地倒出来。
华溪烟坐在一边,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文宣侯说着说着,话锋忽然一转:“得亏你这次没事,否则我非得把文玮那小子给好好收拾一顿。”
看着文宣侯恶狠狠的模样,华溪烟忍不住掩唇一笑:“之前世子和我说过呢,我要出兵他不许,说怕我有个什么他没法和侯爷交代。”
“臭小子,虽然那么说,还不是把人给我看没了。”
华溪烟内心不由得替文玮默哀。
“我说大老远地就在打喷嚏,原来是父亲背地里说人长短。”文玮一只脚迈进来,就斜眼看着文宣侯挤出这么一句。
“你死哪里去了?烟儿回来这么半天了你不露面!”文宣侯一个箭步上去,在文玮头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父亲!”文玮捂着自己的脑袋大喊了一句,“是你让我去接你重孙的!”
他真是要冤枉死了好不好,这本来还在越亲王府呢,听说华溪烟回来了紧赶慢赶地赶回来,就是这么一顿打?
谁才是他儿子啊!
文宣侯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太激动了,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尴尬,老脸一拉:“人呢?”
“在后边呢!”文玮揉着自己的头哼哼。
文宣侯不再看他,大步走了出去。
文玮这才收了一张怨妇脸,看着华溪烟。
华溪烟也看着他,两人无言对视。
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