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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彦的登基大典很是顺利,向来温雅满是书生意气的王彦穿着明黄色的龙袍,霎时间变得严肃了起来,还很有那么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
满朝文武高呼皇上万岁,其中喊得最大声最起劲儿的就是宁晔了,他差点儿没感动地热泪盈眶。
王彦定了新的国号——天秦,但是年号还没有变,依旧是当初云祁定下的“昌延”,而且并没有从头开始纪年,而是今年本就是昌延三年,现在依旧是昌延三年。
大概王彦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不是在元年登基的皇帝。
而上到栋梁之臣下到贩夫走卒没有一个对此有反对之声,因为谁都知道,那个女子在如今的这种欣欣向荣的新局面中,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云祁和华溪烟在观礼完毕之后,连夜就离开了京城。第二天一群人去了云府,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桌子上只有一张纸,上边只有四个字——
江湖远矣。
宁晔一把将那纸拍在了桌子上,狠狠骂了一声:“真是猴急!”
“其实我也急。”萧叶彤撇撇嘴,抱着膀子,“我也想出去玩。”
宁晔转身恶狠狠地看着萧叶彤,半晌,才沉声摆了摆手:“想都甭想,你哪儿都别去!”
“凭什么!”
“有事儿!”
“什么事儿!”
“大婚!”
听到这两个字,萧叶彤傻了,一时间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有自己心跳的砰砰声。
“走走,去看看咱们的嫁衣好了没有,这都过去好久了。”宁晔抓了抓头,拉着还处于一种云山雾罩的状态的萧叶彤离开了。
新的国家,新的气象,从一开始,在王彦的大力改革下,就呈现出了一种欣欣向荣的发展态势,与之前的凋敝破败,对比鲜明。
列国结好,贸易通商,整个大陆都在以一种飞跃一般的速度发展着。
云祁却是实现了当初对华溪烟的承诺,带着她踏遍了天下的大好河山。北戎的塞北草原侧马奔腾,西陵的栖霞山登高赏月,雪山的无回底品茗观雪泛舟碧波,西南的奇峰峻林大胆探险,月氏的浩瀚大漠徒步跋涉……
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时间,也不知道是走了多少的路程,在两人似乎觉得没有地方可以玩儿的时候,回到了圣天,哦,不,现在应该叫现在应该叫天秦。
“景熙,咱们是不是该去看看沐宸了?”华溪烟摇着云祁的胳膊,有些可怜兮兮地哀求。
在云沐宸三岁的时候,云祁就将他扔去了通武山,其后他们一年只去看一次。
华溪烟觉得自己这个当娘的有些苦逼,云沐宸每年可以去西陵住两个月,去天秦住两个月,去云南华溪瑜那里住两个月,为什么她这个当娘的每次就只能见一面呢?
“不是每年冬天的时候才去吗?现在才是秋天啊……”云祁有些懒懒地答道。
游玩的时候带着一个孩子别提有多累赘了,自从将云沐宸丢给了外公,别提他的生活有多逍遥了。每次华溪烟见了云沐宸,就一副再也看不见他的模样。他又不是傻,凭什么要去看那个小子?对那小子好的人多得是,估计那小子早就被宠得不认识他这个爹了?云祁恶毒地想着。
最终华溪烟还是没有让云祁松口,云祁每一次的招数都是一样,但是却屡试不爽——
床上谈!
第二天早上,华溪烟狠狠地连饭都没做就出走了,那个qín_shòu,她凭什么要给他做饭?
两人如今身处的是一个江南的小郡,如今这个季节,正是秋日,而江南依旧是一片湖光山色,蔚天碧水的怡人场景。
华溪烟走到一条小河边,猛然听到前边有嬉戏打闹的声音。
一艘雕梁画栋的大船缓缓而来,丝竹管弦之声幽幽飘起,几位身姿曼妙的女子在船头摇曳着曼妙的身姿,歌舞连连。
船靠近的时候,有莺莺的嬉笑声传来,伴着清冽的酒香,和船头舞动着的女子形成了一副和乐美好的画面,华溪烟几乎不用想,也知道里边是一位fēng_liú倜傥的年轻男子。
大船慢慢飘远,华溪烟趴在岸边的栏杆上,就那么凝视着那艘船。
“夫人?”
华溪烟闻言转过了头,是一个中年老伯。
老伯端着一杯酒递到了华溪烟面前:“姑娘请用。”
华溪烟有些疑惑:“老伯为何请我喝酒?”
“夫人是外地人?是这样,今天是咱们听音坊无忧公子的生辰,公子每年生辰的时候都会给郡里的女子发酒。”
“听音坊的无忧公子?”
“是啊,听音坊是咱们这里排名第一的音律场所,无忧公子听音坊的主人。”老伯笑呵呵地解释。
“真是一个妙人。”华溪烟笑着赞叹。
老伯捋着下巴上的胡子,上下打量了华溪烟一眼,接着道:“夫人稍等一下。”
华溪烟看老伯对身后拿酒的侍从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侍从连连道是,从箱子里边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个卷轴。
卷轴打开的一刹那,华溪烟忽然间鼻子一酸,泪流满面。
一个闲散的男子,坐在屋顶上,姿势随意,笑得灿烂无比。
只不过和当初的画不同的是,有一个地方,被掩盖了起来。
“夫人。”老伯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画,指着那块儿被遮挡住的地方,问道,“夫人可是知道,这里画的是什么?”
华溪烟用帕子捂着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