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华溪烟摇摇头,转头看着问夏道,“我有些乏了,咱们回去吧。”
说罢,不看那红衣女子一眼,带着问夏离开。
那女子看着华溪烟的背影,眸光中闪过一抹狠戾的神色。
“小姐,你怎么了?”直到走到灯火通明的地方,问夏这才意识到华溪烟满身血污,忍不住心下一跳,急忙问道。
华溪烟摇摇头,并未作答:“今日的比试可是好看?”
问夏身子一震,随即靠近华溪烟,小声道:“本事普通的比试,但是却生出了诸多事端。”
华溪烟勾唇轻笑:“比马术的时候惊了马摔死了人?还是比箭术的时候失了手射死了人?亦或是还有什么其它的新鲜玩意?”
“小姐你怎么知道?”问夏感到很是新奇,小姐明明是不在赛场的啊。
华溪烟自然知道。几个时辰前离开的时候,被牵上来的那几些马中的许多便是动过手脚的。那些马一直在不安的刨蹄,很明显是被人下了药,比试途中但凡一点儿不慎便会受惊狂暴起来。至于那箭术,则是她猜的。按照云祁所说,今天的事情是冲着她而来,必定不会只在吕梁山上设手脚,要是为了要她的命,每一个比试的场地都会设障碍,而那些人,不过是替死鬼罢了。
想到这里,华溪烟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这些人做出这么大的举动,但是却丝毫不暴露背后的主使,这般势力,说是只手遮天亦不为过。
回到客栈已经是丑时,孟如已经歇下,风吟也处理妥当回了来,想她禀报了今天的事情,侯府暗卫二十四人,仅剩九人。
这般惨重的损失,当真是令人发指。
“不必告诉侯爷。”华溪烟冲着风吟吩咐道,按照文宣侯的性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派了暗卫过来,而她已经不好意思再收了。
看着风吟犹豫的面容,华溪烟沉下了脸,缓缓开口:“风吟,我是你的主子。”
风吟面色一白,随即吹收到:“属下明白!”
“明日修整一天,后日出发。”华溪烟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风吟知道华溪烟是担心自己的伤势才多加停留,一根心弦像是被轻轻拨弄了一般,心下感动。
第二日,华溪烟梳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头上的发簪已经不是了原来的那根,是什么时候被换掉的,显而易见。
云祁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光景,但是还是明知故问道:“怎么?”
华溪烟转头看着从窗户那里如入无人之境的某人,伸出自己素白的小手:“拿来!”
“什么?”
“簪子。”
“在你妆台上。”
“我要我的。”
“那就是你的。”
“我要我原来的。”
“扔了。”
……
“谁让你这么随意处理我的东西的?”华溪烟有些不满地说道。
云祁摸摸鼻子:“我只是看着你那簪子很不爽。”
华溪烟真是无语了,想着又不是你自己的东西有什么好不爽的?
“别拿那么一副眼神看着我。”云祁很是无辜地道,“我是来给你送信的。”
“什么信?”
云祁缓缓走进华溪烟,低声开口:“你可是知道,你收留的那个丫头的那个面馆,是谁的铺子?”
华溪烟想到了自己之前的猜测,眸光一凝,脱口而出道:“太原温氏!”
她本就聪明,能想到这一次云祁没有丝毫惊讶,点头道:“不错。”
华溪烟勾唇,露出一抹似嘲似讽的笑意:“在太原,王氏和温氏可是死对头!我这么快就和温氏的人有了牵扯,这日子,以后怕是要有意思了!”
面前的菱花镜中,映出了她冷凝的面容,尤其是那一双美目,精明睿智,清澈幽静,让她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傲气凌然之态,凌厉而又妩媚,美艳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