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先回去吧,留我一个人在这儿就行。”慕容茗视线一扫众人说道。
一是怕人多吵得夏天休息不好,二是围这么多人确实也没用,再者,他们也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
甄晓和胖子他们见慕容茗这样说了,也就不再继续逗留,依次打了招呼就离了去,不多会儿,病房里便只剩下司马朋、宋绍杰和慕容茗三个人了。
“夏天酒驾的事情,媒体知道吗?”慕容茗见人都走了,这才望向司马朋有些担忧的问道。
现在的记者,可谓是见缝就要插一针,万一夏天酒后驾驶的事情被他们曝光,后果虽然不会说是不堪设想,但对夏氏集团也是会产生很大的不良影响。
司马朋似是洞穿了慕容茗的心思,不禁有些幸运的笑道:“还好处理这起事故的是那个经常给你开罚单的交警,他把这事压下来了,没让媒体靠近,只说是刹车突然出了问题。”
慕容茗悬着的心,总算得了些安稳,又问:“通知夏天的爷爷了吗?”
“我没有,”司马朋顿了下,又道,“但我不知道胖子他俩说了没有。”
慕容茗笑了下,说道:“应该不会,他们很了解夏天的性格,出了这种事情,他肯定不会想让他爷爷知道的,估计以后也不会说。”
司马朋望了眼慕容茗,似乎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叹息一声,说道:“那我们走了,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
慕容茗轻轻点头。
送走了最后两人,慕容茗关上房门。重新在夏天的病床旁边坐了下来,望着他这副有些凄惨的模样,心里感觉酸酸的,涩涩的。
他知道是安妮的那一番话,骗得在感情上如同一张白纸似的夏天信以为真了,所以他才会心情不好的去喝酒,以至于出现后面的酒后驾车。其实,当安妮骗夏天说他失忆了的时候,他能感觉得到夏天心底的绝望和悲恸,他也有机会解释。如果当时说明白了。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结果。
可……。他承认,他那个时候是犹豫的,甚至都在想。如果夏天当真了,会不会就此忘了他?然后他们便可以各自回归到以前的正常心态,正常生活?
只是他没想到夏天对他的感情,竟会是这般的浓烈和决绝,就像一场密不透风的暴雨,躲不开,逃不掉。
慕容茗抹了把脸,禁不住长叹。
面对这么执著又有些幼稚的夏天,他一点儿办法也没。
算了,不想了。走一步说一步吧,反正他对夏天并不反感,更谈不上讨厌,至少这两年来,他在安静下来的时候,脑袋里时不时还总会闪过夏天强吻他的那个画面,每想一次,便会心跳一次。
有时他自己都觉得可笑,这算是不停的回味吗?
如果……,慕容茗再次望向睡得正熟的夏天,瞅着他脸上未擦干净的血渍,不由面色轻柔的笑了笑,如果真是拒绝不了,那么也不是没有不可以在一起的可能性,只是……这段感情不能见光罢了。
慕容茗取过桌边干净的毛巾,用温水打湿,而后小心的替夏天擦拭着脸上和手上的血迹。
他的动作很是轻柔缓慢,生怕稍不留神就把夏天给吵醒了。
夏天爱干净,干净得近乎有着洁癖,这个慕容茗是知道的,所以,他不想等到夏天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脏兮兮的,估计这个二货到那时候会抓狂,会疯掉的。
近乎在夏天床前守了一夜,直到天色稍亮时,慕容茗才不知不觉的沉沉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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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慕容茗一整晚的胡思乱想,夏天可谓是一夜好睡,甚至连梦都没做,如果不是喉咙干燥得厉害,被渴醒了过来,估计他会睡到明年去了。
缓缓睁开眼睛后,夏天本就在刚睡醒之后有些迷糊的大脑,此时更是茫然。
因为上方的环境很陌生,很明显不是他家的卧室,一时半会儿的,他也反应不过来自己到底在哪儿,就那么呆愣愣的盯着白色的天花板望了好久,而后才想起来转动眼睛打量四周。
医院?
房间里虽然没有消毒水的味道,但清一色的白,再加上一些简单的医疗用品,尤其是自己那条被包裹得跟木乃伊一样的左胳膊,让夏天确信他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自己怎么会到医院来了?不是应该躺在自己家里吗?难道是在做梦?
视线扫至床边趴睡着的人,夏天不由一愣,随后脸部硬朗的线条顿时柔和了起来,不禁浅浅勾唇笑了笑。
原来,真是自己在做梦啊,不然是不可能看到慕容茗的,真奇怪,怎么做梦竟梦到跑医院来了?最不可思议的是,梦中出现的慕容茗居然还穿着自己最后见到他时所穿的外套,甚至连发型都一模一样。
瞅着慕容茗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夏天心里不由有些酸酸的撇撇嘴,这个笨蛋笨蛋大笨蛋,就连出现在自己的梦里时都还不忘向自己炫耀他的婚戒,简直……太讨厌了!
摘掉它!
反正是在梦里,夏天才不管这么做会不会惹来慕容茗不高兴,坐起身后,伸出那只没有打石膏的手臂就去摘扯慕容茗的戒指。
被他这么一折腾,慕容茗惊醒了过来。
向来有着很严重起床气的他,满脸愤怒的顺着那只让人憎恨的手臂寻到了它的主人,当看清楚是夏天的面容时,随即脸色缓和了下来,不过却还是有些小小的无奈和生气。
“醒了?要不要喝水?”慕容茗强行从夏天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