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宗祠。
宗脉弟子皆身着白衫,神色肃穆地看着白源霖将一块碎裂的玉牌从架上拿下,那架上还有几十个完璧无损的玉牌,里面的光电静静地闪烁着,似乎也被这庄重的气氛感染,光芒幽暗,也好像在默哀。
白源霖双手举着碎裂的玉牌,眼中也充满了可惜,瞥了一眼身旁看似悲伤,但眼中满是冷漠的白冷松,不禁心中心中微微叹息,这个大儿子,也不知怎么会变成这样,将家族脸面抛掉也要达成自己的目的,自己的亲生骨肉死了,也无动于衷,这样自私无情的人,自己怎么可能放心把白家交到他的手中?
看着被白布罩住已经看不见脸庞的女孩,白源霖也感到可惜,这丫头虽然只是个私生女,但毕竟还流着白家的血,天赋也算得上等,只要好好栽培,未来必有一番成就,可惜就在这豆蔻年华,正要朝着光明的未来前进的时候,就这么去了,成了堂中央静静躺着的一具冰冷尸体。
堂中众人虽然皆肃穆静立为白冰雅默哀,但他们心中其实满不在乎,一个再有前途的少女,不论天资多优秀,死了就是死了,再没有未来可言,再没有可以让他们重视的地方了,又何必浪费感情,而且感情这个词,在中域,是极为奢侈的,哪怕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
真正心中伤痛的,只有清浅和雪瞳了,但是她们却只是默默地看着白冰雅的尸体, 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冰雅两个月前才回归了家族,家族亦寄厚望于她,将她送入圣武联盟进修,却没想到两个月之后,竟发生了如此惨剧,想到一个大好年华、前途无限的女孩就这样失去了生命,老朽也极为可惜与悲痛。”白源霖将碎裂的玉牌放在了白冰雅的身上,面带肃色说道。
众人皆配合地低下了头。表示悲痛,但有一个声音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冰雅的死,秦清浅,你要给个说法!”
在这样肃穆的场合,忽然这样充满愤恨的话语由一个极为尖锐的女声发出,显得极为聒噪,众人皆是皱了皱眉头,看向白冷柔。
白冷柔眼圈发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上前一步。站在白冷雅的尸体旁。缓缓地蹲下跪在地上,通红的眼睛看着白冷雅,显得极为悲伤。
“冰雅虽然两个月前才回归白家,但是她是我的亲妹妹。又与我性格相投,只相处了几天,我们就和真正相处了十几年的亲姐妹一样亲近,家族要将她送入圣武联盟,我心中极为不舍,但是为了冰雅的未来,我没有坚持让她留在白家,却没想到,这样反而害了她。”
说到最后一句。白冷柔的眼泪忍不住地滚落了下来,让人不禁心生同情,但那也仅限于除了白源霖一家以外其他宗脉子弟,他们并不知道,当初执意要将白冰雅送入圣武联盟的。不是家族,而是白冷松,白冰雅的父亲。
白冰雅回到白家,白冷松看到的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而是让自己在家族中话语权增大的筹码,白冰雅的天赋比起她的两个不成器的哥哥和无心修炼的姐姐来说已经高得太多了,即便在白家,一个天赋出众的驭兽魔法师,也是极为罕见的,只要再过十年,白冰雅必将成为白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那他这个父亲,也就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一回,弥补了自己心中以及支持他的许多长老的缺憾,以此收拢更多的权利了。
所以对白冷松来说,当务之急是不择一切手段让白冰雅把实力提升上去,所以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圣武联盟里面有猫腻,大部分势力都选择不将核心宗脉子弟送入圣武联盟,白冷松还是半劝说半威胁让白冰雅送去了圣武联盟。
“秦清浅,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冰雅会以这样极度耻辱的方式死去,而你的名字被写在了旁边!”白冰柔抬起头厉声喝问道,可清浅却好似没有听到一样,双眼还是失魂落魄地看着白冰雅的尸体,一言不发。
“杀害了冰雅的人明显就是冲着你来的,为什么却要让无辜的冰雅替你受过!为什么死的那个不是你!”白冰柔面容扭曲,几乎是用尽气力吼了出来。
她对清浅的恨意不假,但却不是因为白冰雅,是因为从小就对清浅的嫉妒升级成了怨恨,白心瑶是白源霖最宠爱的女儿,秦珩风亦是中域之中的风云人物,他们的儿子与女儿也自然受到了最多的宠爱,尤其是发现两人的天赋都惊人的高之后,整个白家似乎都忘记了这两人不姓白的事实,对秦清洛和清浅皆是青眼有加,尤其是清浅,如同整个家族的掌上明珠一般。
白冷柔从小就疏于修炼,即便天资尚可但修为一直差强人意,就连白冷松也对白冷柔放弃了希望,明明是白家长女,得到的待遇却差的太多,两人强烈的对比让白冰柔极为嫉妒,在清浅小时候刚展露天赋的时候,就鼓动着两个哥哥一起欺负清浅,只是这样一时的快意很快就过去了,清浅的成长出人意料地快,她的两个哥哥被清洛和清浅联手教训了以后就不敢再惹他们了,这让白冷柔更加仇视清浅。
清浅被赶出白家的那天,白冰柔感受到了二十年来最为惬意的感觉,自己又依靠美色嫁了一个前途无量的吴羌,她以为日子就会这么顺风顺水地过去,却没想到秦清浅却还是阴魂不散地回来了,她要用尽一切办法,再赶走秦清浅!
白冰柔的嘶喊让清浅回过了神,那个凶手的目标是自己啊,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雅雅呢?一想到这儿,清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