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夫人看着林蓝半天没有言语,叹了口气:“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对不起,阿嬷!”林蓝难过的忍不住掉下眼泪,虽与月老夫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她能真切地感知,这个老人是将她当成亲人一般对待。
“你走吧!”月老夫人别过脸去,像是偷偷地在擦眼角的泪。
林蓝缓缓地走了两步,转身,将左手腕的帝王绿镯子褪了下来,放到月老夫人身前的五百罗汉根雕茶几上面,她知道,她已经没有资格拥有这一只镯子了。
“把阿神给我叫进来。”
“是。”
林蓝走出月老夫人的卧房,外面依旧守着一群人,林蓝眼眶红彤彤的,望着月神:“阿嬷叫你呢!”
月神随即进房,月老夫人指着对面的单人沙发。示意月神坐下。
“阿嬷,你好些了吗?”
“你知道,今天的脸丢的有多大吗?”今天来的都是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竟在她的寿宴上闹了这么一出,月家可谓颜面扫地。
她这一辈子就没看错过人,临了。竟在孙媳妇这件事上出了差错,可谓晚节不保。
是她,亲手将帝王绿镯子套到林蓝手上,而且亲口嘱咐她要将镯子戴到寿宴,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就是想在这么一个大的场合。让她未来的孙媳妇亮一亮相。
告诉所有的亲友,林蓝,是她钦定的孙媳妇!
可是现在,所有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了吧,他们会说,月老夫人一世英名,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阿神,你明明知道她的身份,为什么不告诉我?”月老夫人痛心疾首。
“阿嬷,这都是她的过去,对我而言,并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阿神。阿嬷活了一大把年纪,自认为还算开明。就算她出身不好,就算她离过婚,这些都不要紧,只要人乖就好。可是,她竟然……竟然做出那么无耻的事,这么一个不安分的女人,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阿嬷。这些都是她前夫设计她的。”
“我不管她是被谁设计的,这件事都上了新闻,假的也变成真的,你离她远一点。”
“阿嬷,小蓝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我怎么能够离开她呢?”
月老夫人痛心地望着自己的孙子:“她的委屈,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她不是拒绝了你吗?”
“可我从来没有拒绝过她。”
“阿神,你现在是月亮王国的执行总裁,又是月家唯一的继承人,你知道你肩上的责任有多重吗?你如果只是一个人,就算娶一个槟榔妹,也没有关系,因为你伤害的只是你个人。但是现在,你不行,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着月亮王国,影响着月家百年的基业和声誉。你想过这些吗?”
月神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自己就像一个笑话,明明只是月家的私生子,在他大哥还在的时候,几乎没有人把他当成月家的一份子,现在竟然又要他扛起整个月家的基业和声誉。
到底为了什么,他要这么辛苦,又要这么委屈?
……
林蓝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失落地走到大厅,对着周围怪异的目光,视而不见。
水柔不失时机地走了上去:“哟,阿嬷给你的镯子被收回去了哈,也是,像你这种女人,又哪里配戴帝王绿?”
林蓝木木地望着水柔小人得志的嘴脸,忽的就是一笑。
水柔一怔:“你笑什么?”
“觉得你可笑,我就笑了。”
“林蓝,我警告你,以后你别缠着月神哥哥,否则我让你在北市待不下去!”水柔狠狠地威胁。
“那如果,你的月神哥哥非要缠着我呢!”
“你----”
水柔盛怒之下,随手抓起桌上的酒杯,啪,一杯红酒朝着她的脸上泼了过去。
她都输成这样了,还敢得意!
在场宾客又开始骚动起来,忽的一个身影冲了过来,啪,一个耳光直接砸在水柔面颊。
水柔跌了两步,差点没有摔倒,怔怔地望着来人:“柳黛眉,你有病吧!”
“林蓝是我姐妹,谁要是欺负她,就是和我柳黛眉过不去!”柳黛眉拽着林蓝胳膊大步往外走去。
水柔懵了半天,柳黛眉不会真的有病吧?
按理说,林蓝也是她的情敌,帮着情敌来对付她,她走的是什么路线?
难道她们两个是想结盟,先把她给干掉,然后进行一场对决,或者干脆二女共侍一夫?状系广圾。
现场更加混乱了,首先是花想容冲了过来,一把扯住柳黛眉:“你敢打我们家宝贝,你当我们水家好欺负是不是?”
大仲马一见也赶了过来,急忙劝住花想容:“水太太,息怒息怒,两个孩子可能闹了一点误会。”
身为主人的李绮霞闻声而来,苦口婆心地劝着二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亲友,要是在月家的地盘上起了冲突,不仅他们两家的颜面不好看,月家的颜面也不好看。
柳黛眉一路拽着林蓝,穿过重重人群,接着,带她上车。
车子驶出月家祖宅,柳黛眉默默无语,林蓝则是数次欲言又止,她对柳黛眉怀着沉重的愧疚和感激。
尽管到了这个时候,她依旧见不得别人欺负她,就像大学时代,她一次又一次地为她出头。
车子停在公路的旁边,柳黛眉走下车来,夜凉如水,路边的山上传来阵阵的松涛,林蓝跟着下车,走到她的身后,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不语。
“林蓝,我问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