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躲在钱柜的包间,唱着悲伤情歌到了半夜,嗓子开始冒烟,仍不止歇,一杯一杯的高度酒往喉咙里灌去,泪水肆意滂沱,犹如海藻一般爬满整个面容。
宋一铭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哪怕,他能哄一哄她,告诉她,白天的事只是她的一个错觉,她只怕也会相信。
张爱玲说,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她何止是卑微到尘埃里,她在宋一铭的面前,简直就是尘埃,但是尘埃,也仍希望落在他的身上。
脑海,满满都是他温柔的画面,一个昨天还对他信誓旦旦,会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怎么到了今天,他爱的轨迹就发生了转变了呢!
林蓝想不明白,一个男人的伪装,怎么可以这么深沉?
恍恍惚惚,看到宋一铭出现在她面前,听他温柔地说:"蓝蓝,你别喝了,再喝你就醉了,乖,跟我回家!"
"一铭,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林蓝哭着问他。t【爱去.】
"怎么会呢,傻瓜,我就像鱼,你是我的水。"
忽然鲍若兰也出现了,扯着宋一铭的胳膊:"一铭,我才是你的水。"生生地将宋一铭带离包间。
"鲍若兰,你个贱人,放开我老公!"林蓝操起一只酒瓶,摇摇晃晃地追了出去。
走廊空空如也,林蓝嘶声叫着:"鲍若兰,你把一铭藏到哪儿去了,你们给我出来!"
但见走廊的转角,一个白色的身影疾奔过来,一把将她推到墙壁:"小姐,借你一个吻!"
"一铭......"林蓝醉眼朦胧,手中的酒瓶默默地落地,然后双手紧紧地勾住他的后颈。
一记冰凉的吻堵住她的朱唇,林蓝一阵眩晕,一个吻,就是一个世纪,仿佛一个永无止境的漩涡,让她慢慢地沉沦,默默地闭起眼睛,热烈而又娴熟地回应着他。
走廊的转角出现一双幽怨的眸子,赵雨桐怔怔地望着墙壁热吻的男女,死了一般的声音:"月神,你混蛋!"
月神余光瞥见赵雨桐伤心离去的身影,暗暗松了口气,精神略一懈怠,他就听见林蓝清晰的一声:呕!
呕!呕!
呕!呕!呕!
该死,她竟然勾住他的后颈,醉酒的女人力气真大!
四瓣嘴唇依旧粘在一起,她竟然还把舌头伸了过来!
他就知道,像他这么精致的男人,想揩女人的油,无疑等于被女人揩油。
哐当!
月神用力地将林蓝推落在地,然后俯身一声:呕!
呕!呕!
呕!呕!呕!
吐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一张精致的脸像纸一般苍白,长这么大,还没碰到这么恶心的事。
月神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望见洗手间的方向,就要狂奔过去,忽的脚下一滞,林蓝竟然紧紧地抱住他的大腿。
"老公,你不要走!"林蓝几乎整个身体拖在地上,无辜而又迷离地眼神看着让人心疼,只是一双手依旧紧紧地箍着月神的大腿。
"小姐,我不是你老公。"
"你明明就是我老公,你刚才还亲我来着,你想不认账吗?"
月神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只皮夹,抓了一把钞票出来,放到她的身边:"可以把我放开了吗?"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
"小姐,不过借你一个吻,你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隔了半晌,不见林蓝说话,月神回头一看,她竟趴在地上沉沉地睡了过去,鼾声如雷,嘴里模糊地叫着"老公"。
月神身体渐渐生出一种奇痒,又从怀里掏出白色礼仪手套,戴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将林蓝抱着大腿的一双手掰开,仓皇地朝着洗手间跑去。
伏着马桶,抠着自己喉头,哇哇地吐,一边又拿出手机:"小仲马,快把过敏药给我拿上来,我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