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氏总觉得心头不稳定,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来,只得疑惑的看向李恒之,“你说的是真的?”
“儿子哪里敢骗母亲,如果母亲不信,儿子可以发毒誓。[t]”说罢,李恒之立即举起右掌,“我李恒之,在此起誓,今日和母亲所说皆为事实,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江华心里小小的补了句,老天爷,我用的名字是李恒之,不是江华,要劈,你就去劈李恒之的鬼魂吧。
“快快住口,你这傻孩子,这毒誓岂是能随便乱发的。”李严氏赶紧阻止,脸上怀疑的神色也消融了不少,再度忧心忡忡的问道,“那公主说让你一辈子不得休妻,以后若你金榜题名了,难道还要我们看她脸色不成?”
李恒之轻轻扶着李严氏的胳膊,就算心里已经讨厌的想立即甩手离开,但脸上却是一片孺慕表情,“母亲,口谕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呀。假如张氏自己身体不适,得了病,慢慢的香消玉殒了,这……可怪不得旁人。”
李严氏心中一凌,同时眼前也闪闪发光起来,对呀,不能赶她走,就把她除掉,或者关到哪个废弃的院子里去,总之不要在她面前晃惹她心烦就是了。
还是儿子思虑周全呀。
听见这番毒计,李严氏算是彻底相信李恒之的话了,头也不痛了,精神也好了,当即就唤喜儿,说她饿了,想吃东西了。
李恒之回到春心苑。看张悦正手忙脚乱的擦药膏,心疼不已。连忙拿过来,扶妻子坐好,让她把手指头伸出来,替她一边吹气一边轻轻涂抹起来,满脸不郁。“老婆,你说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我每天面对那老太婆一副忘恩负义还理所当然的嘴脸,我都想给她两耳光,但想到你说的事,又只得忍着,还要恶心人的喊她母亲,做出感情很好的样子。长此以往,我怕自己要人格分裂了。”
张悦也叹气,“且再忍忍吧,虽然她是有百般不好,但是她生了李恒之这个儿子,而人家这个儿子的身体被你占用了,这就是一笔还不清的债了,更别说。我们还答应了真正的李恒之,要替他照顾母亲。”
擦完药套,李恒之又用纱布轻柔的替妻子将手指缠好。一看那白晰的手指都肿的变形了,他心里的火又腾腾的冒出来,指着五公主洪明珠骂起来。
张悦连连摇头,“你糊涂了,这里可不是民主言论自由的现代社会,万一隔墙有耳。人家听见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去官府举报,我们俩都要受无妄之灾。反正平喜和平顺已经替我出过气,教训过她了,你就别再生气了,气坏的可是自己的身体。”
李恒之想想也是,只得将那些话吞进肚里。
夫妻俩说完一会话后,李恒之便去旁边的书房用功了,看着这如山般高的书籍,各类四书五经,以前的李恒之恐怕眼睛在书上,心却在别的上面,但是今天他却看的特别认真。
实在记不住的地方,就拿白纸过来用炭笔抄,俗话说的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他就不信了,抄他个十遍八遍的,还能记不住?
一是福缘使承诺的女儿归来,让他必须要振奋精神好好读书。二个今天的事实在给他打击太大。
他竟然发现自己除了去拼命,没有任何一种更好的办法保住张悦娘。
看着这满眼的诗书,他突然想到,假如自己有了功名,成了秀才,成了举人,成了状元,或者当了某地方的官员,那些人在折腾张悦的时候,是不是就会有所顾虑呢?
答案是肯定的,如果他有功名在身,肯定比现在这白丁的小商人要好百倍。
他在柳平潮面前说的振振有词,他是男人,他是女人赖以依靠的男人,如果他不强大,他没有实力,有什么资格让别人依靠,拿什么能力保护自己的家人?
心里一旦打定主意,心头便豁然开朗,眼前的文字好像也不再是那么艰涩难懂了,他的手边随时准备一张白纸,若是遇到难懂的句子,就随时抄下来,等背熟之后再拿去问虎娃。
以前他看见不懂的,便直接跳过,总觉得自己好歹也是理工大学的毕业生,到了这古代,竟成了文盲,还不如一个十岁的孩子,还要向孩子请教学问,他拉不下那个面子来。
但是现在他早已经蜕变了一种心态,别说是虎娃,就算是街边的乞丐,如果有人说他的能力非常,他也一定会不耻下问的。
李严氏带着喜儿在静心苑的小厨房里做了夜宵,让喜儿提了,亲自送过来,就是想看看儿子是否真的在用功。
她一进春心苑就直奔小书房,张悦知道她来了,也坐着没动,反正她们俩现在是相看两厌烦,既然她没过来,那她就权装不知道,反而脱下外衣,躺到暖暖的炕上去了。
李严氏一进门,就看见书桌上那一大撂写的满满当当的字纸,当即那笑容就如同绽开的水波一样,儿子果然在用功了,看来酒楼发生的事,有好也有坏,坏处就是让张氏白得了个模范夫妻的称号,还能永远霸住在他们家,好处就是儿子越发被刺激的用功了。
“儿啊,用功不在一时,这夜都深了,快去歇息吧。”李严氏心里欢喜,但嘴上却说的心疼。
李恒之从书堆里抬起头来,看见是李严氏,忙站起来请安,李严氏却是摆手,让他不必起来,还吩咐喜儿把夜宵拿过来。
别说李恒之认真写了一两个时辰的书,还真饿了,便也不客气,当着李严氏的面,将夜宵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