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正阳则带着年纪较大的两个小子,在布置供桌,贴春联春桃。
李恒之今天也不看书了,坐在灶前帮张悦娘添柴,夫妻俩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做事,气氛十分温馨。
只是李严氏好几次假装去出恭,偏要从这里路过,还隐隐伸头打探的模样,实在是让张悦娘无语。
“要不让平福烧火,你还是去炕上坐着吧。古语不是有云,君子远庖厨么?”
李恒之摇头,“你可记得以前,每年的年夜饭都是我亲手做给你们吃的,现在情况不允许我做,我想给你添把柴尽尽心,你还要赶我走啊?”
张悦一边炒菜一边笑,“我怕你再不走,你老娘今天恐怕要把茅房的地给踩平了。
她是在打趣李严氏总是借口说要去茅房,实则是过来偷看他们,张悦知道她心里不舒服,觉得她家的李大状元,不该待在灶前面。
“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你就行行好吧,我可不想一会吃了饭不消化。”不是张悦怕她,只是今天年三十,她不想为一点小事,闹的大家都不开心。
而且李恒之坐那里添柴,等于是干了平福的事,让他站在旁边满脸忐忑,一副快要被张悦赶出去的小样,实在让人不得不发笑。
李恒之也注意到了,只得无奈的拍拍平福的肩膀,“好好的给夫人添柴,晚上给你们发大红包。”
平福立即喜笑颜开,迅速占领灶前的位置,“我,我不要红包,只要夫人别,别赶我走就行了,我,我很能干活的。”
李恒之无语,这娃果然误会了。
他幽怨的看了一眼张悦娘,娘子,你已经不需要为夫了吗?
张悦娇嗔他一句,“今晚守岁还得靠你呢,你的责任重大呀,谁说我不需要你了,我需要你的地方多着呢,快回屋吧。”
李恒之悄悄的走到锅前面,趁着张悦揭开锅盖,白雾蒸腾的空档,悄悄的在张悦耳边说了什么又在她脸上偷亲了下,这才哼着小曲,快活的走了。
平福起身抱柴,却发现夫人脸色红的发亮,不由缩了缩小身板,疑惑的问道,“夫人,你很热吗?”
张悦只得尴尬的应了声,“是啊,是有些热。”
幸好平福有些憨傻,没有再问,抱了柴又回去,老实的添柴看火,否则张悦真想找个洞钻进去避避了。
约摸上午十点的时候,所有的菜色准备妥当,安正阳那边也布置好了,全家人都到齐。
李恒之在最前方,身后跟着依次是李严氏和张悦娘。最后一排才是姚红姑带领的众奴才。
安正阳把财神爷请到了供桌前面,端端正正放好,这才恭敬的退回自己的位置,跟着李恒之一起给财神爷磕头。
祭过神后,就是祭祖,李严氏眼圈红红的,从一个洗的泛白的蓝布包里,拿出几块牌位。
那个蓝布包,张悦娘曾见过,李严氏一直视若珍宝,走哪带哪,从不离身,连睡觉都是放床头底下的,没想到里面装的居然是李家先祖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