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在梨童正太脸上捏了一把,把他捏恼了,“我已经是大人了,悦娘怎么老是捏我的脸?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都八岁了。”
没办法,谁让他长了一张包子脸,害得张悦看见了就想捏捏,而且这笑话很冷啊,就像她前世听到的:某小孩子说,我今年两岁半了,别把我三岁小孩唬。
姚红姑已经说过梨童很多次了,要喊婶婶,怎么能喊是人家名字?不过今儿没有外人在,她就不训斥他了。
“过来,怎么玩的这一身灰?还有许多树皮?”姚红姑腾开手给他拍灰,梨童鼓着嘴说道,“娘,你可冤枉我了,我可没去玩,我是在做大事。”
姚红姑哧的一声笑出来,“你天天的拿着个小刀在那儿削树棍,你还办大事了,办什么大事呀?”
张悦一边揭开笼盖,拿筷子戳了戳,估摸着再闷一会就能熟了,这才接口道,“红姑姐姐,你还真冤枉他了,是我让他削的。”
梨童立即得意的把头摇着,你看,你看,我就说我是在办正事吧。
“悦娘,你削那小树棍儿干嘛,还是青皮的,当柴烧也太小了些吧?”
张悦扑哧一声笑出来,红姑同学你也太好笑了吧,见过人把柴劈那么细的嘛?
“我是打算教梨童算术,所以才让他削那些小树棍的。”
梨童立即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上面画着许多不同的小树棍,有些是光光白白的细杆儿,有些是中间留了一段青皮,有些则是两端留了些青皮。
姚红姑倒奇了,学算帐不是要弄算盘珠子么,怎么削起树棍来了?
“梨童看你这样子。是成了,拿出来我瞧瞧。”
梨童答应一声,立即飞快的跑出去。然后又跑了回来,已经用衣服兜了许多长度一致的小树棍了。
张悦看了一眼。这孩子干事很仔细认真,削的十分齐整干净。
她看了看,点点头,十分满意,“之前我教你十以内的加减,你记得怎么样了?”
梨童立即献宝一样,“我每天晚上临睡前都会练习好几遍的。虎娃还说奇怪来着,不过跟我比过几次后,他也败了噢,他还说。悦娘教的方法比他私塾里先生教的还要简单方便呢。食指是一、中指是二,无名指三,小指是四,单独翘起拇指是五……握紧拳头是零……”
“好,那我考考你。五加三等于几?”
梨童立即把右手举起三只手指,左手举起一只大拇指,得意洋洋而快速的回答道,“八!”
“二加四等于几?”
梨童将小拇指和大拇指翘起来,清脆的嗓音答道:“六”!
张悦又考了减法。果然这小家伙都一通百通,答的快又迅速。
姚红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了,刚开始张悦在院子里用树枝画那些奇怪的名叫阿拉伯数字符号时,她还只当他们在玩,没想到这才几天哪,她儿子居然会这样多的学问了。
张悦满意的点头,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揭开锅盖,用筷子戳了一个牛奶小馒头出来,“奖励给你的,快吃吧。”
梨童欢呼一声,赶紧去洗了手来,将小馒头放在手里,不时呼烫却又舍不得放下,还不时用手去捏耳朵,然后小小咬一口,惊奇的眼睛发亮,“悦娘,好好吃噢,酥酥软软的,香香甜甜的,还有一种很特别的香味,和一般的馒头不太一样,嗯,真好吃。”
张悦也赶紧装了四个放在盘子里面,替婆婆煽凉一个递给她,又拿一个给姚红姑。
姚红姑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婴儿手掌大小的小馒头,晶莹透亮,看着都喜人,而且一股香甜的奶香味儿,直往人鼻子里钻。
李严氏本来年纪大了,牙口就不好,这小馒头正适合他,而且满口溢香,她先前的担忧和犹豫彻底没了,连连点头,“好吃,不错,真的不错。”
姚红姑也只剩下惊叹了,悦娘现在在她的字典里就是神奇二字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到的,居然能用那么腥膻的牛乳做出这样松软好吃的小馒头来?
梨童吃完一个,又眼巴巴的看着碟子,张悦尝了一个,李严氏吃了一个,姚红姑吃了一个,现在里面还躺着一个哪。
“小谗猫,拿去吧,吃完了,我教你十以上的算法。”
梨童立即答应一声,两三口就将那小馒头吞了下去。
张悦又装了一盘子,给每个人盛了一碗骨头汤,今天的中饭就是这个了,她点了点,蒸笼里大约还有三十来个。
这次张悦让梨童削的木棍,总共有三种,所有的木棍大约都是四寸长,其中削的光光如白杆一般的为一;将中间削干净,只留两头的为二;只保留中间的青皮,两头削干净的为五;每样都有五十根。
“梨童你看这种代表一的树棍有五十根,那么你告诉我,这五十根代表多少?”
“五十!”
“好,那么代表二的也有五十根,是多少呢?”
梨童用手指头不停的动了动,歪着头道,“二就是两个一了,那就是五十加五十,等于一百。”
“非常好,那么代表五的也有五十根是多少呢?”
这个要稍为难些,梨童算是悟性不错的,但也用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才推算出来,“那就是五个五十相加,两个五十是一百,四个五十是两百,一共是两百五。”
“所有的加起来是多少呢?”张悦倒想看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梨童拿起一根小树指有意识没意识的在地上画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