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时分,马车到达从凤都去摆凤的必经之地东瑞,洛安和含玉这对伪父女寻了处客栈住下。
之后,洛安让那位扮成车夫的属下去买了几套平民穿的布衣,与含玉一同将身上的绸缎衣物换了。
她还对自己的容貌修整了一下,立时变成了一个走在大街上都不会被人瞧两眼的乡下野丫头。
含玉见到变了容貌的洛安,差点认不出她,想了想,他索性也给自己易了容,立时变成了一个其貌不扬的普通农夫。
两人在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继续出发,直接赶往摆凤。
一到摆凤,两人就弃了马车,徒步行到摆凤城郊,上山寻找那个土匪窝。
……
摆凤城郊乃一处抢劫案高频发生地,其中东西面均有官兵巡逻,情况稍稍好些,但南北面就绝对是考验人运气的地方,若碰上土匪,只能自求多福,若没碰上,皆大欢喜。
因为这两面郊区多山,地势险要,官府的人几乎不管,因此,这两处的土匪特别猖狂,抢人劫财从来不分对象。
对方弱,她们便一个劲地欺,对方强,她们就作鸟兽散,乃一帮恃强凌弱的土匪。
而这些土匪自然得有一个定居的土匪窝,其坐落于南郊一处的幽谷,名唤幽灵寨,建得十分隐蔽。
但有人生活的地方总会留下痕迹,因此,费了半天时间,洛安和含玉最终还是寻到了这处建得隐蔽的寨子。
只见寨子建在狭窄的山坳里,寨门口竖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幽灵寨”三字,寨内,排列着密密麻麻的简陋木屋,周围,驻守着不少持着大刀的黑衣女子,都目光警惕地盯着四周的动静,草木皆兵。
隐在暗处的洛安和含玉默契地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信息,就抓起脚边的土往脸上抹了抹,才相互搀扶着走出,艰辛地往寨门口走去。
至寨门口的时候,含玉故作体力不支,直直往地上栽去,洛安连忙扶住他,激动地看着眼前的寨子,“爹爹,终于找着人住的地儿了,我们有救了!”
守在寨门口的土匪见到两人,连忙围了过来,将手中的大刀逼在两人脖子上,其中一个领头的质问出声,语气冰冷,“你们是何人?”
“别杀我别杀我!呜呜,我和爹爹只是来讨口饭吃的,我们在山里迷了路,已经两天没吃饭,大姐们,能不能赏口饭吃?我这辈子一定给你们做牛做马……”洛安被这帮人的仗势吓到,哭得稀里哗啦的,一边断断续续地诉着她和她“爹爹”之间的遭遇,好不凄惨。
含玉配合着洛安,跪在地上,给周围的土匪连连磕头,沙哑着嗓子请求,话语间夹杂着哽咽,“各位大人,求求你们收留我们父女俩吧,我们什么活都能干,求求你们……”
周围的土匪见“父女俩”灰头土脸的,身上的衣服也都破破烂烂的,听着两人的哭诉,顿放下了警惕,但没有生出一点怜悯之心,当起了冷漠的看客。
其中一个上前挑起含玉的下巴仔细地端详了一下他的容貌,随即嫌弃地将他甩到地上,“丑不拉几的东西,都不够格当姐们暖床的,姐们收你做什么?”
听得此句,其他女子纷纷嗤笑出声,讽刺意味十足。
有人不赞同道,话语十分粗俗,“反正晚上黑漆抹污的看不见,只要这根火柴棍能让姐们满足就行!”
“就是就是,最近姐几个好久没尝到新鲜货色了。”有人附和。
另一边,含玉摔在地上,痛呼出声。
“爹爹——”洛安惊呼,连忙搀起含玉,惧怕地看了眼周围的女子,浑身瑟瑟发抖起来,显然已经意识到她们绝非善类,连忙跪下,察言观色道:“既然几位大姐都不怎么愿意收留我跟爹爹,那就此别过。爹爹,我们走吧。”
说着,她就搀扶着含玉站起身欲离开。
不过,她相信这帮土匪肯定会拦着。
果然,不出她所料,那领头立马举刀阻了她和含玉的去路,冷冷道:“谁说要放你们走的?”
洛安眸底掠过一抹得逞,面上的神情一直怯怯的,颤抖着声音问道:“那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万一你跟你爹爹出去将我们寨子的方位暴露了怎么办?”那领头冷笑,眸中闪过一抹嗜血,直接将刀刃逼至洛安脖颈上,“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只得取你们的小命了。”
说罢,她刀刃一侧,欲取洛安性命。
“住手——”电光火石间,一声温润的女声传来,阻了那领头的动作。
那领头和其他几个土匪看到来人,立马对其躬身抱拳,“小的们见过二当家。”
来人二十几左右的年纪,面容清秀,一点不像土匪头子。
洛安立马收了手里淬毒的暗器,眼珠子一转,跪到那人面前,抱着她的大腿嚎啕大哭,“呜呜,求求你,救救我跟爹爹吧,我们在山里迷了路,两天没吃饭,东碰西撞地,就寻到了这里,想讨口饭吃,结果这几位大姐要杀我们,呜呜……”
含玉见洛安演得那么卖力,眸光微闪,不甘落后,也跪在一旁,对那人连连磕头,哭求,“求求大人救救我们父女俩,我们这辈子一定给您做牛做马,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娃委实豁得出去。
寇晴看了眼洛安和含玉,才看向那个领头的,询问出声,“谷楠,究竟怎么回事?”
谷楠连忙恭敬地回道:“二当家,是这样的,小的认为这对父女俩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