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语已经恢复一国之君的姿态,坐于最尊贵的席位,手上端着精美的杯盏,身边两列衣着光鲜的宫人,排场极大,“对了,寡人本想废了他武功的,但一想废他武功后今日这场人畜之间的决斗就会精彩不起来,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反正已是阶下囚,还怕他再翻天不成?”
“这么说,朕还应该感激你不成?”洛安冷笑。说罢,她不再理睬女子,蹲下身开始细细查看男子身上的伤,心疼死了。身上的一小瓶膏药一会就见了底,暗恨自己没多带点备用的。
“洛儿,我没事。”男子见女子一脸心疼和懊恼,连忙对她虚弱地笑了笑,宽慰道:“你放心,只要留着最后一口气,我便会努力活着,十几年前那场大火里都熬过来了,如今这点痛算什么?”
那是一段两人共有的伤心记忆,洛安当即有所感触,紧紧握了握男子的手,用力点头应道:“嗯,我信你!”
“大家快看看,你们眼前牢中的这个女人正是凤天当朝的一国之君凤沐麟,如今,她却成了寡人的阶下囚,将来更会成为寡人的刀下亡魂!”另一边,赫连语见自己的子民都一脸疑惑,索性大方地为她们解惑,字句间都夹杂着浓浓的嘲讽之意和自我感觉良好的优越感。
众人一惊,虽听着洛安的自称已有猜测,但此时亲耳听闻赫连语证实,还是忍不住惊诧一下,随即对着她们高高在上的君王山呼,“吾皇英明!”
赫连语的虚荣心和成就感瞬间爆棚,一边琢磨着那人为何还不过来。
若还不来,她可要亲自动手了,以免夜长梦多。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悄悄来到她身边耳语了几句,她一惊,“什么!跑了?”
察觉自己的失态,她连忙故作镇定地喝了口茶,但那两撇英气的眉间已然蹙起,悄声问向那个侍卫,“究竟怎么回事?”
“属下也不知,本来属下准备收网将她们一举歼灭,可属下在外面往里投了mí_yào后,半天不见里面传出动静,就带着人闯了进去,结果发现里面的人已经不见踪影。”那个侍卫苦着脸,又是郁闷又是害怕。
“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赫连语是个直爽的性子,听完也懒得压抑自己的情绪,勃然大怒,一脚将跟前的侍卫踢出了三米外。
在场的众人都被帝王突如其来的雷霆大怒吓得不轻,刚站起的连忙再次跪下,依旧跪着的更是将身子贴到了地面,惶恐之至。
她们心里对眼前这个帝王其实也没什么好感,不仅喜怒无常,残忍霸道,还处处施行苛捐杂税,称军饷不足、国库虚空,令她们这些百姓有苦难言。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赫连语这边,那个侍卫连忙磕头求饶,怕死得厉害。
计划出了偏差,赫连语心中生出了一丝慌乱,视线转向前方笼中的男女,心里又瞬间踏实了许多,便沉下气对那侍卫吩咐了一句,一边掏出一块令牌扔了过去,“调动皇宫的所有禁卫军,全力搜查那四个人,不然全都提头来见!”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那个侍卫接过令牌,连声应下,就匆匆退下了。
“凤沐麟,你果然留了一手,不过没关系,就算他们逃了,你至少还在寡人手上!”赫连语目光阴沉地看着洛安,心里盘算着无数种将其折磨至死的方式。
“赫连语,你该不会以为只要杀了朕,你就能得凤天吧?”洛安毫无惧意地回视赫连语。
“当然不是。”赫连语冷嗤一声,“凤沐麟,寡人此次擒拿你,不过是为了报一己私仇!至于凤天,没了你这个君王,早晚会乱成一锅粥,寡人只需坐等便可,最后去收拾残局,你的国家便早晚会归入寡人领土的版块!”
“先别抱太大的期望,不然我怕你到时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洛安笑了,目中流露出邪魅之色。
说罢,不等赫连语反应,她就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启动,动作一气呵成,高空中瞬时炸开一朵外耀眼。
刹那间,斗场周围的高墙上出现了一圈蒙着面的黑衣人,双目冰冷嗜血,手上都拿着锃亮的刀剑。
她们专杀前来给赫连语护驾的侍卫,并未袭击赤月的百姓,其中四个领头的黑衣人直接俯冲而下,护在铁笼周围,专砍赫连语派来剿杀洛安和江恨离的人的脑袋。
而这四人正是重楼的四大护法绝殇、绝情、绝妖和绝梦!
经历方才那一番箭雨,铁笼周围早已狼藉一片,所以,那些受命过来刺杀洛安和江恨离的侍卫想靠近笼子也是难事,才跃起飞过箭矢堆起的小山,就被那四大护法砍了脑袋或肢体,顿时,空中鲜血四溅,地面很快就被染红,到处都是断肢残尸,脏乱不堪。
赫连语从未想到这斗场周围早已被下埋伏,虽然带来的侍卫不少,但这些侍卫撞上那些武功高强的黑衣杀手无异于自己找死,见形势失控,她索性拔剑亲自上阵欲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场内的赤月百姓从未见过这阵仗,都吓破了胆,狼狈地四处逃窜,却发现斗场的出口全部被封锁了起来。
顿时,有人尖叫,有人哭嚎,都寻了个角落蜷缩起身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