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颀长刺耳的火车嘶鸣生响起,大宝走了,和一干想要闯荡出一片自己天地的同龄人走了,言芝亲自到火车站送的人,看着远去的火车她说不出的滋味,上一次有白玉照顾着,而且军营好歹是一个有规矩的地方,可是到了那中苏边界作那倒爷的买卖,那做倒爷的都是些什么人说是无法无天也差不多,一切都没有了约束,摇了摇头,言芝感慨陈家庄的一众老小也真放心把这些宝贝疙瘩放出去。
其实这些陈家庄的下一代大人们在放出去的时候,可是大会小会开了好几天,最后还是老族长有魄力,把所有年轻的年轻后生都召集到开会的祠堂。
想当年老族长,手中一杆红缨枪率领陈家庄的老少爷们到别的村子破四旧啊,批斗隐藏在无产阶级内的破坏分子,这老族长那会可是要多牛逼多牛逼,可是陈家庄的一草一木老族长就是不让破坏,实在不行各家都藏在地窖里,等糊弄完领导在说其他。
老族长的一辈子扎根这生他养他的陈家庄,就像母亲照顾孩子一样,呵护着陈家庄的一草一木,华夏那几十年的动荡,天灾人祸不停的落下,这老族长愣是没有让一个陈家庄的人饿死,知青下乡上山,不少城里的知识分子来到陈家庄,直到反乡之后,他们还会经常回到陈家庄来看看老族长,吃他家的红面加上一点白面做的面条,吃的那个香啊。
老族长是一个值得大家敬爱尊重的人。
大家都落座以后,白发苍苍的老族长站了起来,道:“我老头子虽然已近半截身子快入土了,可是看着咱这村子几十年如一日就是不发达,我老人家就是闭不上眼,大伙以前都不愿意也不敢出去做买卖,怕挣了钱被专政掉,可是小言芝回来后,也给大家说了外面的世界,虽然我老人家还是听得有点云里雾里,可是有一点我老人家不糊涂,咱们可以有钱了,要出去赚大钱,你们这些大老爷们碍于面子,不愿意到言芝这个小姑娘手下做工,我老人家也就不说什么了,现在小后生们要出去闯荡,我同意了,咱们不能让村子在我们的手里败下去……”
老族长一阵?簦?隽怂?砦?率兰易宓谝话倭愦?宄ぷ钗?按蟮木龆a?耪俅謇锏哪昵崂土t鋈ゴ蚬ぷ?倚坌淖持竞苁遣恍。?谝坏?褪桥沙龀录易?昵嵋淮?毕蚬?适谐。?奖呔成献?厦?拥那??p> 老道和秀才也被请来参加了会议,最后老道也说话了:让他们把大宝也叫上,说是秀才教的大宝会说些老毛子的话。
村里的其他汉子也是点头,虽然大家都是傻子傻子的叫大宝可是内情如何大伙都清楚,让这个贼的溜滑得大个子和自家孩子一起出门还是不错的。只不过就怕人家言芝不舍得啊。
最后老族长排版先到sz市一趟再杀向东北。
于是有了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sz市,由于大宝还有一个强势的姐姐,大人都交代了先去拜访言芝再说,想来言芝也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一定会同意的。
……
火车鸣笛将熟睡中的陈鱼儿惊醒过来,抹一把额头上因为噩梦而流淌下来的冷汗,他坐起身,轻轻撩起头前车窗上的布帘,小心翼翼的朝外面张望着。
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他是这一行人年纪最小的后生明显不适应出门后的生活。
此时,列车刚刚驶过静静流淌的黑龙江,透过玻璃望去依稀可以看到荷枪实弹的中国边防军士兵,正在河岸上往来巡视。
“鱼儿,咱们到哪啦?”对面上铺一个全身黑黝黝的小伙子,显然是陈鱼儿起床的声音吵醒了,他欠起身子,抹了一惺松的睡眼,迷迷蹬蹬的问道。
“刚才过江了,已经进了老毛子的地盘了。”大宝拿起自己的杯子,狠狠的灌了一大口隔夜白开水,替一脸面色苍白的陈鱼儿答道。
而陈鱼儿则有点心不在焉,看样子第一次出门有点不习惯。
这年头苏联的情况大家都清楚,那里的人有钱,即便是一个小工人,每月的工资也超过一百多卢布,而按照国际货币交易价格,一卢布能兑换人民币,就是一卢布等于近三十块钱样子。
可是这钱唯一的价值就是用来购买商品的,单论钞票本身来说,它和一张废纸没什么区别——不,或许还不如废纸,至少废纸可以擦屁股。
大宝没什么什么文化底子,当然也更不可能知道经济关系中的种种问题,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同老毛子做生意很容易也很赚钱这是他临走时他姐姐和他说的。
说道他会老毛子的语言这就是老道忽悠人了,至于为什么这么干,想来只有老道才知道。
不过大宝会说几句简单的俄语是事实,比如什么“哈拉少”(好)、“奥勤哈拉少”(非常好)、“达拉斯维杰”(你好)、“达瓦力士”(同志)“斯爬细吧”(谢谢)等一些日常用语。
姐姐告诉他只要后会数手指头就能赚老毛子的钱。那些老毛子都很慷慨,慷慨到傻得掉渣,他们会心满意足的花费四五十卢布,买下一件国内二三十块都不值的劣质羽绒服;他们舍得一次拿出上千卢布,买走你刚刚摆上货架的整扇猪肉;他们会为了购买一箱鱼肉罐头而竞相开价,彼此争得头破血流,一车西瓜换一辆坦克,言芝说说不定你们还能换回几架战斗机也说不定,这些话把陈家庄的后生们听的是兴奋激动的不行。
言芝告诉大宝过去先倒腾些猪肉啊,罐头、羽绒服啊之类的东西,慢慢的在和一些苏联军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