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沉寂在花儿的优雅当中,时不时的点着头,又端起茶杯细细的闻着再慢慢的品尝,仿佛那不是一盏茶,而是一杯琼桨玉液。
这老者应该是位懂茶之人。
老者穿着虽普通,但白荷还是看得出来他袖口露出来里面衣服之华贵,还有手上那只玉扳指,一看就是不菲之物。而且他身上散发着一种说不来的气质,这种气质只有上位者才具有的,靠近了就会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旁边那小哥,文质彬彬,不言不话,但那眼神时不时朝着周边打望着,一看就是这老者的贴身待卫或者近身保镖之角色,看他那手上几个老茧与微微隆起的太阳穴就知道这小哥也是个练把式。
相比老者的文静,靠边上那桌的几个男人就完全不同,尖嘴猴腮,面目憎恶,吃着酒嘴里还唠唠叨叨的说过不停,时不时还冒出来几句脏话,又将林子忠呼来唤去的。
这种人白荷看着就不爽,但打开门做生意,什么客人都会有,再说人家也没有说不给钱,所以白荷只要当作没看见,进了柜台算起了今日之帐。
“嫂嫂,那群人喝了六七壶酒。。。。。。看他们便不像是什么好人,嫂嫂也要注意些。”林子忠给那群人送了壶酒过去,回来便靠着柜台与白荷说道。
“嗯,知道了,你也注意些,那雅座的老者?”白荷划拉着算盘问道,现在白荷已经完全学会了用算盘,只是速度还有些慢而已。
“不知道,不像是本地人,应该是从远方来的,有可能是宁州府来的,叫了茶,几碟小点心坐了一下午了,还有老者旁边的小哥一看就是练过的,太阳穴起,这是内家练把式。”说到老者,林子忠就笑了起来,不光是这老者为人平和,说话斯文,最主要的是打赏了林子忠二钱银子。
当然这二钱银子在说完话后便交到了白荷手里。
白荷毫不犹豫将这二钱银子收进了柜子里,私房钱这玩意,不行,不管是林子才还是林子忠都不能有私房钱,不说以后,只说现在都不能有。
“小娘子,再拿壶酒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就是那桌子男人发出来的声音,只是他们已经喝了六七壶酒了,脸上带红,明显是醉了,但他们还要喝,喝了不会在铺子里闹事吧。再说这些人的穿着明显也不是镇上的,定也不会是修卫所的民夫之人,那些民夫在铺子里从来都是客客气气。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群男人不怀好意。
“嫂嫂,我去。”林子忠拿起装满酒的酒壶走了过去。
谁都看得出来这几个男人不怀好意,怕是瞧见了白荷这小娘子,心里花花肠子起了,借着酒劲想沾点便宜,看他们猥琐的样子就知道。
“谁叫你送酒的,没听到大爷我叫的是那小娘子吗?”其中一个男子站起来朝着林子忠大声吼道。
另一圆脸男子也站了起来,将手上的筷子一丢,抓着林子忠的衣领子说道:“叫小娘子过来给大爷我倒酒。”之后又松了手,推了林子忠一把。
好在林子忠每日都有在锻炼身体,人没被推倒,反而激起了林子忠的斗志。
只是他那会是几个壮年男子的对手,就在白荷冲出去拉架时,林子忠已经被打倒在地上,额头上还渗出丝丝血迹。
“小娘子,你这店小二好不讲理,大爷我就叫小娘子你过来倒碗酒,冲上来打人,还要不要做生意,今个大爷我就不走了。”那圆脸男子拍着桌子大声说道,引得灶房内的王妈,李妈等人都出来了。
白荷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情景,难免心里也有些着急,见林子忠留着血,慌忙中叫王妈拿来布给包扎起来。旁边的茉儿见二哥被人打出血来,大声哭了起来,引得街上附近店铺里的人过来瞧看,但见是几个陌生人,凶神恶煞的样子便不敢吱声。
老虎不发威,当老娘是病猫啊。将林子忠抬到杂房里一张简单的小床上躺下,又叫王妈看着点,自个冲进灶房里提着两把菜刀就冲了出来。
欺负我林家的人,老娘和他拼了。
两把菜刀挥舞起来,朝着那几个男子而去。
那几个男人慌乱中退后了几步,眼前这女人哪里还是什么小娘子,完全是母老虎,完全不顾形象,完全。。。。。。妈呀,这啥招式啊,乱砍乱剁的,一不小心便有一个男子的肩膀挨了一刀,痛得他蹲在地上嚎起来,估计是砍到骨头之上了。
当然,看似白荷在乱砍,实则她是选择身材最小的那男子,他跑她追,显然他们没有想到这十五六岁的小娘子暴发出了很强的战斗力,加上那两把泛着青光的菜刀,随时都有可能落到自己身上。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战局明显偏向那群男子,白荷感觉到体力有些不支了。
而那几个男子先是用椅子打在白荷左手手臂上,手臂吃痛菜刀便掉了下来,另一把菜刀已经对他们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再者他们也从刚刚的迷迷糊糊中清醒了过来,几个人将白荷围了起来。
除了附近铺子的人指指点点之外,没有人伸出援助之手。
看来今日定是要受辱了。
林子才,你再不来,你家娘子今日定是会被眼前这群男人给污辱了。
果不然,那群男子见白荷的气势降了下去,手脚也显得无力,兴奋的围了上来,其中那圆脸男子已经抓住了白荷的手。
这个时代一个女人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抓了手,要是再在身上抓抓摸摸,后果不甚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