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吹着阵阵凉风,望着眼前开阔的景色,难得地放松了心情,多日来焦虑不安的心竟平复了许多。
算着自己失踪已经半月有余,不知道凌夫人和君牧野该急成什么样了?悠悠地叹口气,凌云心知急也没用,遂转移了心思,低头看向自己日渐隆起的肚子,神情也安详了许多。
坐了一会儿,凌云便有些昏昏欲睡起来,想着梅雁煮酸梅汤大概还要点时间,便准备回房睡一会儿。刚起身走了几步,便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她心里一阵好奇,这座小院不远处还有一座大小差不多的小院,本以为应是空着的,这时的脚步声却让她觉得或许正是隔壁的主人家。
碍于身份,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凌云下意识地往一侧躲避,只等对方经过自家敞开的门之后再行离开。
结果,凌云避到一侧之后,听着那脚步声渐渐靠近,本以为会渐行渐远,孰料竟在自家门口停了下来,然后她便听到门扉叩响的声音,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传来:“请问,主人家在吗?”
凌云下意识地向四周瞥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人出来阻止,而她也不好出面,只等梅雁听到声音前来应门。
厨房离院门不远,片刻间便听到梅雁回答:“来了来了!”声音刚落,梅雁便一边擦手一边跑出厨房,一眼看到躲在不远处的凌云,她眨了眨眼,向门外之人看去:“这位妈妈,请问您是哪位,找我家主人何事?”
却听门外那人道:“我家主人就住在隔壁。得知与贵主人毗邻而居,深感荣幸,特派老身前来拜访,冒昧之处,还请贵主人原谅。”
梅雁诧异地打量她两眼,见她提着一小盒礼物递过来,瞥眼看了下凌云反应。见她皱眉不语,遂歉意回道:“妈妈见谅,我家夫人如今正在房中小睡,等夫人醒来,定回访。”
门外的妇人听声音很是爽朗,答应道:“不妨事不妨事,那老身就先回去,邻里之间,希望能够与贵主人常来往。”
梅雁笑应了。同时心底不确定那些监视她们的人是否允许她们见外人,等那妇人离开,梅雁便关上门,看向凌云,将礼品递给她道:“小姐,您看这事该怎么办?”
凌云沉思一瞬。回道:“不知隔壁之人是何来历,你且做些点心当做回礼,若能送便送。不能送就作罢,日后闭门谢客便是。”
梅雁只得应了,等凌云回房睡下,便去厨房接着忙活。
眼看太阳渐渐落山,暑气也消了许多,梅雁将做好的糕点和酸梅汤装在了提篮里,试探着向院外走去。直到走出院门二十步远,也未见有人阻拦,梅雁心里一松,立即朝着不远处的那方小院快步而去。终于跑到那家门前,喘了口气,才礼貌地敲门。将回礼递了进去。
本以为这便算了,毕竟这里不是常住之地,大家萍水相逢,礼节尽过也就算了。谁料,隔日下午凌云在院中乘凉之时,便又听到敲门声,原以为又是那位中年妇人,在梅雁开门时,凌云便没避开。她甚至想着,若这家人是从京城大户人家来的,说不定可以带些线索回去给君牧野,心思活动下,便也有意与人结交。
门打开后,如凌云所料,敲门的正是那个中年妇人,但令两人措手不及的是那妇人身后还站着一位面相成熟的男子。看清他的长相之后,两人同时一阵呆滞,梅雁失措地回头看了一眼凌云,幸好她及时回过神来,看出这位男子气度不凡,便起身道:“梅雁,快请客人进来,妾身有失远迎,还请贵客见谅。”
那妇人向凌云见了礼,看着凌云问梅雁:“这便是你家夫人吧?好叫夫人知道,我家老爷善棋,奈何跟来的下人都是粗人,老爷无聊之际,虽知有些无礼,也忍不住来询问夫人是否精于此道,可否与我家老爷手谈一局?”
凌云见那男子面容白皙俊逸,看年龄应该不到四十,听这老妇的话倒把此人叫老了,心中虽觉于理不合,但想到这或许是难得一次与外界沟通的机会,再加上又有下人在此,便也顾不得许多。见梅雁看向她,她便回道:“请两位进来吧,寒舍粗陋,还请见谅。”
那一直站在老妇身后的男子听到凌云开口,这才瞧了她一眼,面上毫无波动道:“无妨,老夫已是知天命之年,出门在外,不计较这些俗礼。”
凌云愕然,这人竟已五十岁了,保养得真是好啊!听他这么一说,她心里便轻松了不少,既然这人以长辈自居,这礼节方面的顾忌便也少了许多。
“如此,晚辈便称您一声前辈了,晚辈夫家姓君,不知前辈贵姓?”凌云上前两步,执晚辈礼,笑意吟吟地看向那人。
“老夫复姓慕容,小辈不必多礼,老夫观你身形有异,莫不是身怀六甲?”
凌云并不隐瞒,颔首道:“前辈慧眼如炬,的确如此,倒是晚辈失礼了。”
慕容表情一成不变,看得站在一旁的梅雁越来越心惊,一会儿看看凌云,一会儿又看看慕容,脸上颜色变幻多次,终是一言未发。
慕容与凌云又寒暄两句,便听慕容道:“你这里可有棋?”
凌云摇头笑道:“不曾带来。”
慕容于是吩咐之前那中年妇人:“杜嬷嬷,你去将老夫的棋取来。”
杜嬷嬷闻言,诧异地瞧向自家主人,凌云还没说她会下棋呢,怎么自家主人就一锤定音了呢?
慕容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遂转头看向凌云:“可懂棋?”
凌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