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雁是个稳重的,可梅香不是,所以她毫无顾忌地把疑惑讲了出来。[t]
凌云嘴角勾起,略显无奈,她早就被管家告诫千万不要理会本家之人。如果那时尚不知道厉害,回京后为了凌子峰的丧事她独自奔波,而本家众人完全无动于衷,反而在得知她要嫁给君牧野时纷纷前来巴结,这样都没充分认识到他们是何嘴脸,她就枉活了两世!
叔公?哼,倚老卖老,在她这可行不通,早做什么去了,既然专门赶到今天前来,定是有所图谋。
君牧野对于凌云的做法也十分不解,只是他不习惯过问别人的私事,所以虽有疑问仍然保持沉默。梅香这一问,他便正大光明地将视线完全投向她,于是将那些无奈与讽刺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
“日后你会明白的,现在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陪母亲用饭吧。”说着,她侧了侧身子,看向自从她出现后始终保持沉默的男人,心里不禁有些打鼓,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强势了,男人对这样的女人会比较厌恶吧?
凌云突然的沉默令君牧野疑惑,猜测着是不是这几个不请自来的人使她烦恼了,他这一低头沉思,更加让凌云确定他不高兴了,想解释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讪讪而笑:“夫君,请?”
君牧野猛然抬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当先走去饭厅。
凌云抿了抿唇,或许是她的做法不对,即使今天的形势容不得她退让,这人毕竟是她要讨好的对象,没有询问他的意见便自作主张,他会生气也无可厚非。她望着前面人的背影,要不,晚上回去向他赔个罪吧。
两人回到饭厅,同云氏闲话了几句,便让下人传饭了。食不言,寝不语。三人都是教养良好之人,餐桌礼仪十分周全,一串动作下来安静而从容。
此时上将军府大门外,门房小厮正同几个老者怒目相视,身后还站了一排家丁护院,个个手中举着棍棒,似乎只要几人敢硬闯,他们就会用棍棒把他们打出去。
“反了反了,老夫是你们上将军的叔公,你们这群狗奴才居然敢这样对老夫,是谁给你们的狗胆?”说话的正是之前在城南凌府大言不惭的凌氏家族最年长的叔公凌涛,此时他气急败坏地指着将军府的一众家丁,激动得口水四溅。
门房小厮叫赵五,此时他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凌涛口若悬河:“你才是个老不修,今日是我们小姐姑爷回门的大日子,你们定是得到消息来打秋风的!我家夫人小姐仁善,经常救济穷人,你们如果有困难可以直说,我家夫人小姐就是再困难都会帮助你们!可现在你们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和上将军府来攀亲,你们以为这样就能与丞相大人攀上关系了吗?你们想错了,不要以为咱们上将军府只有孤儿寡母就可以任人欺负,咱们这些做下人的都不会同意,快滚,再不走我可不会手软!”
凌涛气得胡子乱颤,抖着手指向赵五说不出话,左右瞧了瞧,此刻已经有听到动静的路人站在旁边开始指指点点,他忙一手扯过身旁始终没有开口的凌族族长,定了定神扫了一眼围观的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赵五:“狗奴才,你看清楚了,这可是我凌家族长,凌子岳,回去告诉那母女俩,再不出来迎接,小心被逐出族!”
凌子岳被赵五挡在门外,心里虽气不过,但被凌涛这么拉出来也觉得没面子。可几位族兄都在看着,他又不能撤退,暗中骂了一句老不修外强中干,又不得不强打气势,负手而立,语气凛然:“小子,老夫乃凌家族长,你不妨把你家小姐请出来认认,看老夫可有诳你?”
凌涛和另外几人一见凌子岳开口,被人指着鼻子骂的窘迫才稍稍平息了一些,又恢复了来时的颐指气使,他们以为族长都出面了,这门房至少也该回去问问再来理论,但见那赵五稍稍一愣,惊愕得都有些结巴了:“你……你说你是……凌家族长?”
凌子岳对于赵五的反应很是满意,斜眼一瞟,见围观百姓的议论声小了下去,才淡定道:“老夫正是。”
不料他话音刚落,赵五立即跳脚,大声叫着身后的家丁护院,命令道:“快把这几个大言不惭的老匹夫给我轰走,一会儿叔公一会儿又是族长,下一个是不是就该说是凌家的祖宗了?”赵五气得大喘气儿,觉得不过瘾又接着道:“咱们家上将军仙逝入葬祖陵将牌位供入宗祠的时候,小的们可是都在呢,根本没见有族长来主持,这说明咱们上将军府根本没有族长!你要装也装得像点儿,小的在将军府守门也五六年了,更不曾见什么族长来过,怎么今儿个小姐和姑爷回门你们就突然冒了出来,这也太巧了吧!街坊四邻你们给评评理,这种明显是骗吃骗喝的骗子小的该不该把他们乱棍打出去,看咱们家夫人小姐好欺负是不是?”
百姓们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想到这些人是知道丞相大人来了上将军府才来打秋风的,就鄙视不已。上将军府的名声他们可是知道的,虽然才几个月,但是这家人的好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没想到这几个人这么不要脸,打秋风还敢说是人家长辈?
凌子岳被赵五一通话骂得面红耳赤,赵五的言外之意他如何听不出来,而且这也的确是他们的真是来意,被他连消带打地说出来,顿时气血上涌:“臭小子你胡说什么,老夫是听说我那侄女今日回门,所以……”
“所以你们就来打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