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关江也看到了楚一腾和立洋的“眉来眼去”，出声提醒——这两个人的眼神交流内容也太浅白了。没看到水嘉泽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嘛。
楚一腾和立洋一齐看了看水嘉泽，两个人同时扭头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叶俊倒是想说什么，只是看着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的样子，也就没开口了。
叶俊是关江的同桌，他是很偶然才跟关江熟悉起来的，连带着熟悉起了其他人，这半年。大家倒是逐渐认可了他，像今天他就能光明正大地进水嘉泽的公寓了。但是，不管怎样，他在大家中间的资历最浅，不好随便开口多说什么。
关江把其他三个人丢在大厅，拉着水嘉泽进入他的房间，认认真真地说道。“嘉泽，我真的希望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我当然知道！”水嘉泽斩钉截铁。
“那你还跟水家作对？跟你父亲作对？”
“……”
“我记得。从小到大，你就是我们几个中最听话的。伯父让你做什么，你从来不会想你做不做得到，只会尽全力去做好。他希望你拿第一，你就从来不拿第二。”
关江瞥了一眼水嘉泽的神色，感觉他陷在了回忆里，神色还不错，就继续说下去了，“所以。上官冰雪出现抢了你的第一以后，你的心里其实焦虑不安的，视她为敌的同时更加努力，被水二叔骂也不反驳，只是犟着。其实，从水二婶去世以后，我就觉得你过得很辛苦。好几次在水二叔的高压下情绪和性格都险些崩溃了。但哪怕就是这样，你最后都坚持了下来，也从来没有主动离家出走过。而这次……你居然真的离开了。”
关江很惊讶，从他下飞机可以收到国内的消息开始，就一直惊讶到现在，没有人比更清楚水二叔在水嘉泽心里的重要性。当年水二婶去世后，水嘉泽就对水二叔过分依赖，生怕他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所以，到后来变成水二叔要他做什么，哪怕他再不愿，也会去做。
比如，吴晓的事情。
当年，他是在几个兄弟之中，最早看出来水嘉泽跟吴晓的不对劲的，他劝过水嘉泽不要那么听话，但是水嘉泽一意孤行。
所以，关江不信水嘉泽当年连爱情都愿意放弃只为了达成水小叔的心愿，今天又怎么可能会为了爱情而违背水小叔？毕竟，这么多年来，他看着水嘉泽和吴宵的相处，就像看着他和禾穗一样，更像是责任而不是爱情。
“江，你不会明白的。”水嘉泽转身，看着他挂在墙上放大的一副全家福的照片，这也是他唯一从水家带出来的东西，“你是直系，生来就注定了将来的不凡。而我呢，身为旁系，我别无所求，但是我爸爸有！所以，我只能亲眼看着我爸爸因为权力而痛苦不堪，因为权力……变得面目全非。”
关江也看向了照片，对上笑意盈盈的水妈，轻叹了口气，继续倾听水嘉泽的回忆。
“……我记得，妈妈在世的时候，爸爸还不是这样的，他会笑会哭，会安慰妈妈，会抱着我玩……他不像个当权者更像个父亲。但是从妈妈去世的那天起，爸爸再也没有笑过，他再也没有抱过我，不仅如此，反而更加汲汲于名利，每次见到我，都只剩下命令和要求，或者是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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