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钟,映冉托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打开门的瞬间,有一束光也应声着打开。映冉望过去,沙发上年迈的父亲,正愁眉不展的等着晚归的他。
一瞬间,自责涌上他的脑门。带着一身酒气,映冉靠近,“爸——你怎么还不睡?”
“你怎么又喝酒了?”覃父轻轻埋怨,并起身过来扶他。
映冉摆摆手,“我没喝醉。”他不禁意的叹口气,“爸,以后你就别等我了。现在天气这么冷,您的身体要是感染了什么,终归不好。”
覃父不语站在原地望着日渐颓废的儿子,他不禁感到疑惑,到底叫他离婚,是对?还是错?
映冉说是没醉,但眼神终究有些飘忽。在屋子里搜罗了一阵子,最后才失望的收回目光。他似乎刚意识到这里不是他跟沈倾城的家,所以找不到那女人的身影也就理所应该。
“你喝了酒是怎么开车回来的?”
映冉摇摇头,“我没开车,我的车子落在酒吧了。我......是用走的回来的。”
这时覃父才重新打量起映冉,果然在昏黄的灯光下,即使是在这么寒冷的冬夜,也依稀可以看见他额稍渗出的汗水。
“爸,我有些累了,我先上去休息了。”他转身同时也掩饰掉酒后流露出来的伤痛,往楼上走去。
“映冉。”覃父追着到楼梯口,“爸知道在强迫你跟倾城离婚的这件事情上,爸做的却是有些过分。但是你要明白,爸爸和你已经故世的妈妈把你拉扯成人,培养你有今天的成就,不是为了叫你做一个无情无义,无良无心的人!”
映冉的脚步戛然顿住。他真的几次冲动想回头问问覃父:在他觉得做到仁义两全的时候,是否有考虑过当事人的感受?
但是几经犹豫,他还是生生将那话咽了回去。
“映冉,爸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弃自己的亲生孩子在外于不顾啊,你现在也是做父亲的人,你该懂这个道理......”
“爸!”
映冉粗矿的打断覃父,紧握着的拳头微微颤抖着。最后,还是向命运妥协。“我真的累了,我去休息了。”
说完他接着上楼,不料身后再次传来覃父不依不饶的声音。“那跟安璐的婚礼,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我昨天刚离婚,难道爸是想叫我明天再拿着户口本去跟另一个女人注册结婚吗?”
身后传来覃父长长的一声叹息。“今天安璐又来找我了,她希望就算现在不注册结婚,至少你们俩也应该把酒席办了。”
映冉诧异的回头,望了覃父好一会,终于在覃父为难的面上找到了答案。
“爸你既然已经答应了。现在又何必要这么问我?”
覃父也自觉理亏,他其实向来不干涉映冉的私事的。只是那李安璐一再拿肚里的孩子相要挟,覃父也是被逼无奈啊。
映冉终于不再说话,他感觉正有一个天大的阴谋逐渐将他捆绑,他感到自己快要窒息,甚至他感觉自己终生都将活在无助的阴暗里!
跟倾城离婚。真的是对的吗?
次日,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李安璐早早的便和妇产科的医生约好。在洪欣的陪同下前来做产检。
一系列的程序经过下来,累的挺着大肚子的李安璐气喘吁吁。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洪欣扶着李安璐一路往回走。
“女儿,你现在怀孕到了关键期,应该多走走。这样到了生产的时候,就不用那么遭罪了。”
李安璐心不在焉的听着。不时应一声。她目光无意间瞥见不远处沈倾城母女的身影。
身子不由一怔,李安璐拉着洪欣躲在圆柱子后面。洪欣被李安璐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忙连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安璐不语,只稍稍将目光撇向远处沈倾城身上,见她从导医台那里拿了一些东西,然后就在安雪竹的陪同下出了医院。这时,李安璐才小心的从柱子后面出来,望着远去的沈倾城的背影,李安璐不禁泛起了嘀咕。
她刚离婚哎,还是跟先前爱的死去活来的映冉,隔了一夜,她怎么就这样若无其事?
“女儿,你看什么呢?”洪欣追上来,顺着李安璐的眼神望过去,什么也没看见。不禁更加疑惑。
“妈,你先去外面等我,我有东西忘了拿。”说完也不等洪欣的拒绝,李安璐便独自往回走去。
在寻医台的地方,李安璐找到了刚才那个将一包东西交给沈倾城的护士。
“你好。”
护士抬头错愕了一眼,然后木讷的问道,“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李安璐调整好状态,她猜想大概是自己的急不可耐吓到了护士。“对了,刚才有一个眼睛大大,脸圆圆的女人在你这里拿了一包东西走,请问她拿了什么?”
护士茫然的看了李安璐一眼,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
“对了,她旁边还有一个中年妇女陪着。”李安璐急急的补充道,全然没注意到护士面上的怀疑。
“请问您是她什么人?”
李安璐迟疑了一下,然后又换了副嘴脸,“我是她的一个朋友,我不是坏人,我知道她叫沈倾城对不对?”
见护士面上警惕的神色稍稍松懈了一些,李安璐接着说道,“其实我们是比较要好的朋友,只是发生了一些误会......所以,你看......”李安璐指指自己的肚子,“我是个孕妇,完全没有杀伤力的,对不对?”
护士噗嗤一笑,她还真是没见过这么幽默的